汩汩!
空气如流水般涌动,待水流停止,这间屋子也凭空消失在城市里。
…………
“陈越,我看你还能往哪儿逃?”
一座矮丘上,白鹤门长老率众而立,冷冷看着下面的那个家伙。顾玙已经没力气搭话,只给自己喂了一颗丹丸,抓紧时间恢复。
“陈越,你若识相就跟我们回去。”
“哈,跟你们回去,就能保住命么?我巴山派还不至于摇尾乞怜。”
顾玙嗤笑,黑剑一指,“甭废话了,来吧!”
“不识好歹,杀了他!”
长老一挥手,十几个人跃下矮丘,又将其团团围住。
顾玙已是强弩之末,挡了几招就摇摇晃晃,不多时便多了几处伤口。他看着重重包围,不禁心生绝望,随后又是一愣——瞥见了站在外围的沈婉婉。
她功力并不高,是怎么追过来的?
这小姑娘性子可爱,通情达理,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乖戾?
对了,我与沈度分别之后,脑子好像有几秒钟变得很乱……
“她不是沈婉婉!”
顾玙意识通明,面色凛然,手中剑发挥到了生平极限,将众人勉强逼退一步,跟着不顾受伤,斜身一冲,三两步踏到沈婉婉跟前。
“救命!”
她大惊失色,眼瞅着一道黑光刺过来,却避无可避。
噗哧!
黑剑狠狠刺入她的胸口,又从后背穿出,剑刃上滴血未沾。
“老妖婆,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你!”
沈婉婉的圆脸上露出莫大的惊恐,五官皱起,肌肉扭曲。她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没等开口,整张脸就像迅速融化的蜡烛,一块块掉了下去,露出了本来面目。
那赫然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是周婆婆。
她的真身显露,顾玙只觉意识恍惚,狠狠的抽离了一下,再看向四周。哪有什么山林追兵,自己正站在上谷的街道上。
许是呆站了好久,过往的行人都报以奇怪的目光,仿佛看傻子一般。
“果然是幻术!”
顾玙吐出一口气,随即心里一震,既是幻术,沈度应该没死!
他不及多想,急匆匆抹身回追,很快到了真正的白鹤门驻地。
“陈师弟?你不是有事么?”
沈度和沈黎完好无缺的迎出来,一脸古怪,“我刚跟掌门禀报,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
顾玙上上下下的打量,忽地笑了起来,重复道:“没事,没事!”
“喂,你神经病吧?抽哪门子风啊?”沈黎也道。
“好了,不说这个,贵掌门怎么说?”他问。
“已经派出人手,去调查那周婆婆下落。你既然来了,就安心在此等消息,今晚我们一醉方休!”
………………
“唉,陈师弟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就跑了,连句招呼都不打,他不像这种人啊?”
小区活动室内,沈度还在唉声叹气,似非常不解。
沈黎翻了个白眼,道:“他就是仗着自己名门大派,根本看不起咱们,你就别洗地了!”
“我觉得陈哥哥挺好的呀,还给我买好吃的。”
坐在一边治疗的沈婉婉也忽然插嘴,又对面前的一个老妇人道:“婆婆,那陈哥哥是我们刚认识的,说要来拜访您,结果到活动室门口,突然就走了。”
“许是人家有事呢,没来得及讲……小黎,你也不要有偏见。”
老妇人头发花白,穿着身蓝布褂子,慈眉善目,见而亲切。沈黎向来敬重对方,撇了撇嘴,倒是不吭声了。
一时间,只有沈婉婉疼得龇牙咧嘴,不断嚷嚷。
“啊啊啊,我的伤怎么还不好啊?都治了一个礼拜了!”
“呵呵,你这是经脉受损,气息紊乱。亏得不严重,不然你还能在这叫唤?”
老妇人一双枯瘦的手,在她背上不停推拿揉按,随口道:“最近大事不少,你们应该挺忙的吧?”
“可不是么,再过几天妖族就来了,白鹤门奉命协助治安,连掌门都被使唤的团团转。”
沈度不以为意,哂道:“要我说就是瞎折腾,那么多高手齐聚一堂,除非拿核弹轰,不然谁敢来送死?对了婆婆,你到时候跟我们去瞧瞧热闹,别老在这呆着。”
“我就不去了,人多吵闹,还是清静点好。”老妇人摇摇头。
沈度也没强让,歪在门口的椅子上,还在不停叨咕:“唉,陈师弟可惜了,还以为是个人物,不可交,不可交啊!”
…………
西伯利亚,山丘。
明显肥了一圈的白狐pia在洞口边缘打盹,外面天寒地冻,里面温暖如春。顾玙依然坐在里面,静静养气调息。
在此呆了一段时日,恢复的也差不多了,约有往日的**成功力。
刷!
他坐着坐着,猛然睁开眼睛,惊讶中又带着几分钦佩,低笑一声:
“好手段!”
(单田芳先生去世了,唉,小时候也跟长辈听过童林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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