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斋的眼睛却亮得怕人,笑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
他看着对方,黑幽幽的眸子里映着她的影子,道:“我求长生,亦求你。”
“……”
屋内忽然变得安静,连时间都流淌的很缓慢,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噗哧”一声。
“顾玙,我认识你这么久,你今天的表现给满分。”
小斋终于笑了出来。
眼前的这个男人,与自己经历生死,同心相知,早就不必多说。虽然平时很怂,但刚才的一番表白,却着实撩起了自己的G点,蠢蠢欲动。
“唉,可惜天要亮了……”
她望了望窗外,见东山顶上涌起了一片薄薄的晨光,颇为遗憾。她扭过头,忽地手一伸,就揪住对方的衣领,接着往怀里一带,就咬住了他的嘴唇。
顾玙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那份刚出笼的果馅,又温嫩嫩的噙在自己唇上。而紧跟着,一缕发丝柔滑的摩挲着脸颊,耳边变得湿热起来,有些细细的痒:
“晚上,洗干净等我。”
…………
所谓狂风扫落叶,雨打烂芭蕉。
幸福的拍拍手之后,俩人正式成为了情侣,哦不,应该是道侣。不过他们没什么变化,还是以往的相处方式,起码龙秋这个小处女看不出来。
时间很紧,解决了个人问题,当然要处理正事儿。
距启程去天柱山,还有十天左右。顾玙先备了些香料,等从天柱山回来,再正式制香。同时又跟袁家联系,在道庐下面,要多挖一个藏香窖。
而在此期间,他特意跑了一趟草河口,发现桃花瘴又扩散了一圈,占了全岛的十分之一。以这种速度,大概不出一个月,这岛上就会充满了瘴气。
张鸿儒忙得累死累活,与警方、民政、住建等部门一起,全面负责镇民的撤离工作。
草河口虽是小镇,也有数万人口,这不是冷冰冰的数据,而是活生生的人。他们要离开生活多年的家乡,失去谋生的职业,前景一片迷茫……谁特么愿意搬?
“我不走!凭什么让我们搬家?我就不走!”
岛上的某处民居外,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大婶,对着前来劝说的人员吼道:“政府怎么了?政府也不能找个理由,就让我们搬家啊!”
“我在这住了七十年,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结果连老家都不能埋,有你们这样的么?”
一个七十多岁的大爷满脸涨红,干脆往地上一坐,嘶哑着喊道:“我今天就坐这了,有本事就打死我!”
“哇哇,爷爷……”
旁边还有个不明状况的小孙女,瞧着场面吓人,拽着爷爷的衣服大哭。
“我没了房子,没了工作,到城里怎么活?怎么活?”
“补偿款才给那么点,现在城里房价多少,你们不知道?咱们过去了,连个厕所都买不起,组团上街要饭么?”
“我那还有一亩地呢,这地怎么算啊?你这也是拆迁了,多少得给点吧?”
男女老少,吵吵嚷嚷,形色百态,都集中在这小小的岛上。更有激动者,已经跟对方撕扯上,抄起家伙就要干。
政府人员焦头烂额,还不敢动粗,只能一遍遍的劝说。
眼瞅着就要控制不住,一个家伙忽然跳到高台上,拿着大喇叭就开始放噪音。这声音尖锐无比,众人捂着耳朵,瞬间安静。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这位算是负责人之一,扯着脖子喊道:“我知道,大家不愿意背井离乡,搬到别的地方去。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政府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林子里的那片雾,那是有毒的瘴气,带有强烈的腐蚀性。老金家的狗变成什么样子,你们也都看见了。不过请大家放心,这次撤离只是暂时的,我们研究了很多种方案……”
“有毒就解决啊!“
“对啊,你们为什么不解决?这不是你们该干的事么?”
“就是,为什么让我们承担?”
他还没说完,众人就一顿吵吵,这哥们抹了把汗,努力解释着:“我们肯定会解决,不过需要时间。让你们撤离,都是为了安全,希望大家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