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不过是他的恶意刁难。
上流圈子谁不知道那个姓文的裁缝极不好搞,去了十有八。九会碰一鼻子灰,更何况云珊这个笨嘴拙舌的蠢妇。
等她拿不到衣服,他又有理由借题发飙了。
结果,谢晋礼这飙没能发出去,他没想到云珊还真把衣服给搞来了。
看来这个拿不上台面的女人,还不算一无是处。
“我能够重新杀回谢氏可是费了不少的劲儿,这次家族酒会是我凯旋而归后的首次公开亮相,你作为谢家大少奶奶必须光鲜亮丽地出席,要是给我丢一丁点的人……
呵,你知道我会做什么。”
谢晋礼一边在云珊身上发泄着兽欲,一边在她耳边阴狠地提醒着。
云珊含泪忍受屈辱,只能战战兢兢地应着。
事后,谢晋礼提上裤子,系好领带,又变成了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抬步往更衣室外走。
“晋、晋礼……”云珊弱弱地唤了他一声。
谢晋礼顿足,冷眼瞅着她,“又怎么了?”
“我父亲……现在身体情况越来越不乐观了。”
云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鼓足了勇气开口,“医生说,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肾源,他就会彻底肾坏死……就真的没救了。”
“所以呢?”
“之前你答应我……会帮我父亲,找匹配的肾源。”
“酒会之后再说吧。”
“不行啊!我父亲他撑不了那么久了!”
云珊焦急得快要哭出来,“求求你……看在我们家为谢氏办过那么多事的份儿上,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份儿上……求你救救我父亲吧!”
“我说了,酒会之后再议。你肉皮子又紧了?听不懂人话?”谢晋礼阴恻恻地盯着她。
云珊吓得猛然一怵。
“再说,你知不知道换一个肾要花多少钱?早年你爹是检察长时对我还有点用,他那时病了我会救他,就当是投资了。
现在他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我为什么要费钱费力地救治一个根本活不了太久的人?我吃饱了撑的啊。”
谢晋礼收回嫌恶的目光,发出一声冷笑,“你爹要是能等,就让他等着。等不起,那就只能怪他自己没造化!”
男人离开后,云珊无助地瘫跪在地,掩面痛哭起来。
……
傍晚,云珊换了身低调衣服,来到医院看望父亲。
她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云父看到她身上一丁点的伤痕。
父亲已经虚弱得说话都费劲了,但还是竭力劝说女儿不要再为他费心,只因他知道嫁入豪门的云珊活得很不如意。要不是谢氏接济,云家早就一败涂地了,现在长子还有份事做多亏谢氏提携,他不敢再提任何要求。
云珊嘴上答应着,借口出去接热水的空档,坐在走廊椅子上哭得泣不成声。
医生说,最多还有一个月。
换肾是最后的转机,但手术失败率仍然很高。
虽然父亲极力劝她放弃,但她做不到。
让父亲活下去,不光因为她是亲生女儿,也是因为这是她现在活着,唯一的动力了。
如果,父亲不在了,她活在谢家的意义也将不复存在。
就在这时——
沉稳的皮鞋脚步声,伴随清脆优雅的高跟鞋脚步声,走到到她面前。
“云小姐。”
好清透,悦耳的声音。
云珊缓缓抬起哭肿的眼睛,瞳孔震愕一颤!
站在她眼前的一双惊为天人的人影,正是唐俏儿和沈惊觉!
她坐着,唐俏儿站着,但却并没有半分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架子,面带微笑,端庄又不失随和。
一旁揽着美人腰身的沈总则依然英俊得令人不敢逼视,身形挺拔有傲然风骨。
不能比啊。
谢家上下,哪怕是现在“御前红人”的谢晋寰都和这个男人不能比。外形就算不差,气场也不可并论。
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真正的掌权者,就该是沈惊觉这般。
而沈惊觉身边,只有唐俏儿配得上他,只有他们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沈总,唐小姐,你们怎么会……”云珊全然傻了眼。
唐俏儿不急于表达来意,而是如同好友一般,在她身边坐下。
“云检察长住在这里很久了吧?”
听见这声久违的称呼,云珊黯然低头,“我父亲早就退下来了,这个称呼真是太久没听到了。”
唐俏儿淡而不厌地笑道:“云检察长虽然退休了,但盛京司法系统里依然流传着他的光辉事迹。我二哥就是检察官,他以前就读盛大政法系时,云检察长可还当过他的老师呢。我二哥当年可是对这位老师相当崇拜。”
“唐小姐,我父亲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
云珊将衣角的布料捏得褶皱,眼圈红红,“还有,无事不登三宝殿,二位找到我,大抵是为了谢氏的事,多半,可能与我丈夫有关。
不好意思,我们立场不同,我是谢氏的人,不可能做出背叛谢氏的事。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请回吧。”
沈惊觉眉宇微锁,欲言又止,看向唐俏儿。
现在堂堂沈总说句话,都要先请示老婆。
真是畏妻如虎,夫纲不振啊……
唐俏儿沉默着点点头,沈惊觉这才将手中准备好的文件,递到云珊面前。
“这是……”
“云小姐不用急着表态,不妨先看看这个。”唐俏儿从容不迫,含笑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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