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可小心翼翼,万万不可惹怒牧相国。”
“……”
众所周知,牧相国本来就是以勤王之兵而入京城,如今又有人勤王,而且勤王的目标就是他牧,可想而知他心中的怒火。
所以连续数日上朝,百官大气都不敢喘息,生怕惹怒了这一尊暴熊,惹得暴熊大开杀戒。
但是渐渐的,他们去发现牧山比他们想象之中要平静的多,丝毫没有受到勤王圣旨的影响,每日如旧的上朝,上朝议事,上朝处理朝廷政务,继续尊天子之位,继续落实牧氏政策,仿佛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
可正是如此,更让文武百官心悸,越是安静,暴风雨就越是狂暴,这一场暴风雨,根本无法避免。
这一日,朝议散后,百官鱼贯而出,司徒王允和尚书蔡邕并肩走出了宫门。
“伯喈兄,曹孟德如今手持天子圣旨,召天下勤王,意欲对抗牧元中,此事你如何看?”王允突然开口,低沉的问道。
他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的智慧告诉他,勤王一起,大汉永无宁日,甚至会进入一个支离破碎的地步。
而作为一个大汉之臣,他认为天子既然下令,天下就应该遵从。
纠结的心思让他这些日有些的摇摆不定起来了。
“子师兄,你是不是想要问老夫,到底该遵从天子诏书,还是支持牧氏一党吧?”蔡邕看了一眼王允,淡然一笑。
两人本是至交好友,可当日牧府行刺的事情让他们心生芥蒂,皆为汉室忠臣,他们的道已经不一样。
“伯喈兄,汝乃是汉臣!”
王允说的很直白。
纠结之中,他早有决断,汉臣就是汉臣,既是天子诏书,当遵之,他王允贵为大汉司徒,定要捍卫汉室尊严,绝不允许如同牧山这等权臣,凌驾在朝廷的权柄之上。
“老夫是汉臣,却非他光熹之奴,我大汉四百年的江山就毁在他的一封勤王诏书手中了。”
蔡邕冷冷的说到:“天下勤王,简单的一份圣旨,可召唤来百万兵马,可这些兵马杀入关中,将会给我们朝廷带来何等的后果,王子师,你心中明白,自此之后,谁有兵马,谁就能有勤王之念,届时的天下,还是我大汉的天下吗?”
“伯喈,陛下终归是陛下,是我大汉之君,由不得你来说!”王允阴沉的道:“你与牧元中虽然为姻亲之家,可牧元中行径你有眼目睹,当日刑场上,他毫不犹豫的下了斩令,袁氏一门,何等无辜,朝堂之上,他把持朝政,如天子无物,如群臣无人,独揽权柄,肆意杀戮,天子下令勤王,虽有不妥,但也是无奈之举,若为汉臣,当遵之!”
“子师,当日牧山勤王,如今窃取权柄,若勤王之兵至,你如何保证,他们是勤王而不是窃取权柄?”
“天下必有忠义之士!”
“忠义之士有,但是未必拧得过这韬韬大势!”
“伯喈兄这是执意要支持牧元中对抗陛下了?”王允失去了耐心,看着蔡邕,眼神有一抹阴鸷。
“谁能让大汉江山稳固,老夫就支持谁,老夫最少问心无愧!”言毕,蔡邕上的马车,扬长而去。
王允站在宫门前,目送马车离去,神色之间,阴沉无比,想到多年的好友,如今却分道扬镳,他心有悲伤,可这不能阻止他去对汉室的忠诚。
“老爷,河内的急件!”
王允回到家中,一个老仆送上一份信函。
他打开看了看,瞳孔微微变色。
“动,还是不动?”王允来回走动,眉头皱成一团。
河内要动,他是赞成的,但是这会首当其冲。
河内郡无非就是两个人做主,一个是河内太守王匡,另外一个就是河内第一世家,温县司马家的家主司马防。
一旦河内响应圣旨,必然会遭到牧氏之兵的打击,河内太近的,牧氏出兵并不难。
司马防其实他但是不担心,这是一个老狐狸,最懂得怎么自保,以他的老成,只要不出河内,恐怕一般人奈何不了他,哪怕南军正在河内征兵,也难以对付司马家,司马家在河内根基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