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龙图作为一方主将,他这是冒进,以刘表对牧龙图的了解,这年轻人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却很老练,不应该犯下这样的错误。
“查清楚了!”
蒯良拱手,回答说道:“是因为诸葛玄!”
“诸葛玄?”
刘表眯眼:“就是琅琊诸葛氏的那个诸葛玄!”
“正是此人!”
蒯良说道:“此人有观天之才,虽然逃难而来,却学识不凡,曾数次拜门,我也多次与其交谈,乃是人才也,诸葛氏也准备与我蒯氏结清,我本想待族子与诸葛氏成亲之后,再将其引荐与主公,没曾想,牧龙图居然也知道此人,冒险前去劫人,如今诸葛一家,尽归他牧氏控制!”
“可恶!”
刘表大怒:“好一个牧龙图,在我眼皮下行如此之事,他想走什么,想要扬其礼贤下士之名乎?”
这事情如果传出去了,荆州士林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
堂堂一方主公,甘愿为了招揽一个人才,孤身冒险,必为佳话,届时哪怕牧景身上背负贼名,也会让很多不得志之寒门士子所向往。
“立刻封口,任何人不得传此事出去!”
刘表冷冷的说道。
“主公,此事恐怕已传遍荆州了!”
一个文士说道。
“好一个牧龙图!”刘表眸光划过一抹阴森的眼神,道:“好重的心思!”
“主公,此事可押后处理!”
黄祖站出来,拱手说道:“唯今之重,首先是击退牧贼,牧贼一日在我襄阳祸乱,百姓们恐怕就无安心之日!”
“主公,黄太守所言甚是!”蒯良点头,说道:“之前牧贼之兵攻破西城城墙,虽然没有入城而战,但是也让很多百姓惶惶不安,难易度日,我们再不能击退此人,恐怕民心动荡,如今已有百姓逃城而去,要是继续这样下去,首先城中就会乱起来了!”
“某何尝不知!”
刘表长叹一声:“可牧军之强,尔等皆有所感也,守城我们尚可一战,出城而战,胜算微乎其微,难以凑效也!”
“也未必!”
自从邓县宗族舍弃了自己之后,邓龙在荆州阵型就变得寡言沉闷起来了,他兵马在北,但是自己却入城,以表忠义,倒是让刘表也继续信任他。
他这时候突然开口,发言说道:“主公,北面斥候传来消息,南阳袁军兵出西部,直扑南乡,意图收复整个南阳所属,如击牧氏乃是一个里外受敌之时,或许我们可以出击!”
“确有此事?”
刘表大喜,问道。
“这是北面斥候刚刚传回来的!”邓龙把密函递给了刘表。
刘表看了看,眸光越发闪亮起来了:“袁公路还是忍不住诱惑了!”
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袁军只要进攻南阳西部,就等于进攻牧军后路,牧军少了南阳作为依仗,必然少了可以提供后勤的地方,从汉中遥遥把侯庆送来,更耽误时间。
“此乃好事!”
蒯良还是比较谨慎的,他微笑的道:“但是这并不能折损牧军兵力,以牧军如今的气势,他们必然已经筹备了数月以上的粮草后勤,就算南阳丢了,一时半刻也影响不了他们,而且南阳袁军也不会南下进攻牧军主力,这时候他们更在意南阳,不会理会牧军和我们之间的战争,所以牧军主力尚在,我们出击,还是讨不到好处的!”
“牧军虽强,但是他们有一个缺陷!”黄祖冷冷的道:“他们不善于水战,檀溪一战,足以证明,他们虽有利器,却不善于使用,我们可以从江河出击,破他们水寨,然后从陆地上进攻,最少能把他们打回樊城!”
众将各抒己见。
刘表有些沉默。
他也想要出击,他也想尽快的把牧军赶出去,不然难以保持他在荆州的民心,毕竟护不住百姓的人,是无法让百姓去相信的。
但是他更在意能不能守得住襄阳。
荆州局势,全然系于襄阳一身,一旦襄阳有失,整个荆州就会大溃败,届时益州主力杀进来,荆州根本挡不住。
“报!”
这时候,外面一声长长的叫声,传了进来。
“进来!”
刘表开口,让传令兵进来。
传令兵背负令旗,风尘仆仆而来,俯首在下,用哭泣的声音说道:“主公,桂阳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