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牧景首先理清楚的是兵权。
益州所有兵力,他必须要收拢起来了,这才能稳得住他在益州的掌控。
“你不会成都,能行吗?”
戏志才问道。
“成都一些人的根基太深了,我反而是寸步难行,上令下之,他们或许会接令,但是大多都是阳奉阴违的,我想要理清楚这政务,需要时间太长!”
牧景看着外面下的一场滂沱大雨,眸光幽幽:“我只能另起炉灶,以巴郡为中心,或许更方便我掌控益州!”
“你在防着这些益州世家?”
“不能不防!”
牧景冷声的道:“虽然是我利用了他们,嫣不知道他们也在利用我,刘焉不从他们之意,他们就敢反,那一天,如果我也不从他们的意思,是不是他们也要反我!”
“大局未定,卸磨杀驴太快了,不好!”戏志才沉声的道。
“正因为我不想这么快卸磨杀驴,所以我才要略略避开他们的锋芒,而不受他们的挟持,没有这缓冲之地,我还真怕我忍不住,直接就打掉他们了!”
牧景回答。
他转过头,道:“此事我已决,你准备一下,迁徒明侯府南下,益州定府江州城,我们想要稳固益州,首先就要稳固我们内部,明侯府和益州州牧府融合,势在必行!”
“关键是,益州牧的位置,你想好了没有?”
戏志才道:“这个不能早点定下来,人心难安!”
“益州牧?”牧景嘴角微微扬起,低声的道:“张任快到江州了,我见了他之后,再说这事情!”
董扶已死。
他唯一忌惮的刘焉旧部,唯有张任,张任行军打仗,是能独当一方的帅才,而且在军中影响力很大,东州军,益州军,他提拔的将领无数。
这个人不能杀。
而且牧景也舍不得杀,乱世之争,多一个人才,多一份实力。
……………………
初平五年,五月十九日。
早晨。
一支舰队从长江而入,在白帝城而停泊。
“主公已恭候良久,张中郎将,陈参将,还有张任将军,还请入内!”陌刀校尉陈生在外等候,看到众人上岸,立刻说道。
“请陈校尉带路!”
张辽沉声的说道。
主力撤回来要时间,大军还在后面,张辽率领一直舰队,与陈宫一起,押送张任率先返回。
他们联袂入内面见牧景。
此时此刻的白帝城,并非雄壮之城,只是一片破落的废墟,主要的建筑反而是白帝山上的白帝庙,不过此处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屯兵之所,所以从刘焉出兵荆州开始,就修筑了一些旧城,也算是能安置人。
牧景在的位置,就是昔日的一座旧府邸,翻修之后,算是白帝城之中,最好的房屋了。
“末将张辽!”
“末将陈宫!”
张辽陈宫,躬身行礼:“拜见主公!”
“张任,见过明侯大人!”张任也行礼,不过只是虚礼,他在告诉牧景,他还没有彻底的从心里面臣服。
“都不用多礼!”
牧景摆摆手:“文远,公台,你们的事情往后再禀报,如今志才正在白帝城整合这巴郡兵,你们去帮忙一下,某有事情和张任聊聊!”
“诺!”
张辽陈宫拱手领命。
他们离去之后,张任独自留下来了,面对牧景,他的心情是有些复杂,也有一些忐忑,从一开始从他就盯着牧景,奈何牧景的段数太高了,最后还是把他糊弄过去了。
他常常在想,如果自己一直都盯着牧景,不让他有任何可乘之机,是不是就能挽回益州的局势。
这个只是假设的想法,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刘使君病故了!”牧景率先开口。
“什么时候?”
张任很淡定,因为他早想到了这一天的到来,但是心中还是悲愤,只是这一股悲愤,他不能露出来了。
“不足十日之前!”牧景回答。
“天负主公也!”
张任长叹一声,拳头纂的很紧,他的眼眶在渐渐的发红,但是声音却压的很小,因为他生怕自己会愤怒的叫出来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益州也不能没有益州牧!”
牧景问:“你认为何人合适?”
“父死子继!”张任拱手回答:“主公之职,当让少主继承,方能让旧部归心,益州上下团结!”
“好!”
牧景眸光闪烁一抹精芒,看着张任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色,嘴角扬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沉声的回答:“这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刘璋上位,是整个益州目前最好的一个选择。
张任要扶持他。
牧景也要扶持他。
只是可惜了……
刘焉在死之前所有的谋划,都已经付之东流,这一个旋涡,刘璋是避不开了,日后他能不能躲过一劫,只能看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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