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看巴郡那边什么时候传来消息,再把你送出去,那我就真的成为了一个孤臣,他刘焉还不能信任我,我也无话可说了!”
牧景眸光幽幽,凝视这窗外的黑夜。
………………
过了正月十五之后,天气开始渐渐的变得暖和起来了,这城中的大街小巷的路面上,本来浮积的雪花也在一天天的阳光之中渐渐的融化开来。
春天要来了,万物回春之中,到处仿佛都要洋溢着一阵生机之气。
而成都城,仿佛是风平浪静,但是在这风平浪静之下,却暗藏着让人看不到的一阵阵涌浪,一方方的角力正式的拉开的帷幕,无数的算计正在上演之中。
牧府遇刺的事情爆发之后,牧景也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目光。
特别是他手上还有提议成都令人选的权力,成为了很多人眼中的香饽饽,最重要的是刘焉敢把提议成都令的权力交给他,代表的是信任,这州牧府的文武官吏也安心下来了。
每天送上门的请柬,多如牛毛。
不过牧景这段时间特别的安分,安安分分做自己的事情,不招惹人,不应酬同僚,拒绝了所有人的宴请,上班就是点卯,下班回府。
他安静的让成都城好像没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正月二十一,牧景提议上去了成都令的人选,刘焉并没有考虑太多,就正式同意了,绵竹县县令费诗,立刻被举荐为成都令,三日之内上任。
费诗,益州犍为人,字公举,出身官宦世家,十八岁被举荐出仕,昔日刘焉贾龙大战成都,他率先投效,得刘焉之器重,举为绵竹县令。
此人年轻,算得上是益州的青年才俊,今不过二十有六,才学了得,能力颇丰。
牧景为什么举荐他的理由,没有多少人清楚。
但是这倒是让刘焉很满意。
甚至让他对牧景越发的信任起来了,因为他觉得,牧景明明有大好机会能安插自己的亲信,却举荐了他部下的才俊,此方为忠心之道。
费诗走马上任,此人的确有能耐,在短短数日时间,就已经把有些混乱的成都城安抚了下来,更是一打一拉拢,把成都县衙给压住了。
或许是知道牧景举荐自己,费诗还曾经上门拜会,不过牧景为了避嫌,避而不见。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
距离三月三越来越近了,成都城之中也开始悄无声息的诞生了一些流言蜚语,可这些流言蜚语尚未成风,巴郡却传来一则消息,瞬间打破了益州州牧府的平静气氛。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大堂上,益州州牧府的文武大臣齐聚一堂,刘焉一袭锦衣长袍,跪坐首位之上,面容狰狞,有些竭斯底里的怒吼,声音在大堂之中来回荡然。
巴郡,那是他巴蜀之根基,却突然遭遇大乱,就好像在顺分顺水的他头上直接浇了一盆冷水,把他浇的透心凉。
“主公,巴郡境内突然出现了一群盗寇,洗劫了江州城,劫持了巴郡太守府的官吏,然后沿江攻破了德阳,垫江,整个巴郡,现在都人心煌煌的!”
益州别驾张松跪坐在下,拱手说道:“巴郡各县,草木皆兵,纷纷请求主公出兵剿贼,此事不容耽搁,还请主公决断!”
消息是今天才传回来的。
“我益州向来安享太平,巴郡也从未遇乱,这股贼寇,到底从哪里来的?”
董扶闻言,眸光猎猎,有些阴沉的问道。
“此事的确有缘由!”
堂下一人,站立了出来了,拱手说道:“昔日叛逆贾龙,被主公诛灭之后,附逆之党羽皆受牵连,巴郡甘氏一族,也遭此之罪而灭族,唯独在外游历的甘宁免难于此,此人颇有豪侠之气,擅驱战船,游历天下,铃铛为号,锦帆为衣,麾下聚集一群水寇贼子,被称之为锦帆贼,得之甘氏之难,悲愤欲绝,可昔日巴郡尚有严太守镇压,翻不起风浪,如今严太守率军征战荆州在外,倒是给了此獠机会,没想到他竟然能说降了江州县尉沈弥,巴郡太守府从事娄发,内外合击,攻破了江州城,纵兵为贼,祸乱百姓,又沿江破了德阳,灭门了德阳罗家,罗氏一族的罗元,当初为了投诚主公,带着府兵,诱杀了甘氏的老家主,他还进攻了垫江,这方让整个巴郡都乱了起来了!“
“哈哈哈!”
刘焉怒极反笑:“区区一个贼寇,居能乱我一郡,好胆子!”
“主公,某请出兵剿贼!”
庞羲拱手请命。
“区区小事,尚不用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