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为了给慕容令宜出气,长公主与严暮彻底决裂,后来她用腹中孩子的命相逼,逼得她不得不进宫为严暮求情。当年的怒火,她是咬着牙忍下去的。今日,时随事变,新仇旧恨,她定是不会再忍。
柳云湘又看了一眼坐在长公主身边的慕容令宜,她额头上还包扎的细布,因她受伤的。她在冲她笑,这笑很是得意,像已经将她生死拿捏在手里了。
元卿月也在,她坐在长公主下手的位置,正低头抹泪,一副娇弱可欺的样子。
“柳氏,三年未见,你倒是一如既往的专横霸道!”长公主用力一掌拍在桌子上,“你让人打了昭华郡主,又逼得元侧妃服毒,真以为没人能整治得了你?”
柳云湘默了一下,道:“长公主难道不分辨一下黑白,便要给我定罪?”
“呵,你是镇北王妃,赫赫威风,本宫哪敢给你定罪。今日各位世家夫人在此,当着她们的面,算做本宫求你,求你容下元侧妃。”
柳云湘抿嘴,这是不给她辩白的机会了?
“毒,不是我让元侧妃服下的。”
“那也是你逼的!”
一穿着青石色外裳的妇人站起身,她年逾六十,额戴翡翠抹额,头发已经花白,但面露红光,保养的极好。
柳云湘识得这人,乃是定远侯府的老夫人。
八世家同气连枝,为保证利益不冲突,世家之间相互联姻。她记得这位定远侯老夫人是元卿月祖母的姐姐,也就是元卿月的姨祖母。
上一世,她与这些世家夫人常打交道,对她们也算熟悉。尤为这位老夫人,上一世可没有少骂她,但为了靖安侯府,她都忍了。
定远侯老夫人走到她跟前,沉眸盯着她,“好女不二嫁,你先为寡,却与别的男人苟且,还珠胎暗结。后夫君归家,你又闹得家宅不宁,致使靖安侯府落魄,丢了爵位。你这等寡廉鲜耻,伤风败德的女子,浸猪笼,打成官妓都不为过,却也有脸占着这镇北王妃的位子,还逼得正经嫁进王府的侧妃服毒,真是好阴险歹毒的妇人!”
柳云湘眯眼,这位定远侯老夫人年轻时丧夫,一直守寡,还为自己请了一块贞洁牌坊,自觉多大的光荣似的。哪家女子要和离,她便上门去骂,哪家守寡的要二嫁,她就骂的更凶,恨不得人人都效仿她。
要她说,不过是自己吃了苦,便觉得别人也该吃她一样的苦!
“还不止这些呢,当年她还给陆长安,如今的肃平王做过小妾呢!一女三男,她勾搭男人的本事,可比那狐媚子还厉害呢!”慕容令宜轻蔑的添了一句。
“真真是不要脸!”定远侯老夫人指着柳云湘鼻子骂道。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她那点事,谁不知道啊,一双破鞋,三个男人换着穿。”
“哎哟,真是听着都丢人。”
“可不是,真想撕了她的脸皮,看看到底有多厚。”
这些妇人,你一句我一句,恨不得扒她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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