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专家都说了,自己的病,是治不好的。
只能靠药物维持。
不过,再靠药物维持,顶多也就能活个七八年。
今年已经是他患病的第四个年头了。
算算日子,应该是没几年可活了。
不过,她倒也不怕死,死了也好,一了百了,省得拖累儿子。
她就是有些牵挂,有些放心不下。
儿子快三十了,还没成家。
女儿今年也是二十有一,出车祸导致双腿残疾,今后别说养活自己了,就是想找个好人家嫁了,估计也没人要。
吴彩泥也认为洪宇是在说客套话。
毕竟,洪宇都不了解母亲和她的病情,也不知道严不严重,就断定能好。
医院的专家都不敢这么说话的。
不过,她也理解洪宇的好心。
“那就托小洪你的福,保佑我和彩泥的病,都能快点好起来。”吴母笑着祈祷道。
洪宇知道吴母不太信自己的话,也没争辩。
等过些天,自己受损的神魂好点了,他会用实际行动证明,到时候亲自帮吴母和吴彩泥治病。
“小洪,咱不聊病情的事,怪伤感的,聊聊其它的吧。”吴母说道:“你今年多大了?”
洪宇说道:“二十二。”
“比我家彩泥大一岁。”吴母说道:“家里有没有兄弟姐妹?”
洪宇说道:“也有个妹妹。”
吴母点头,又问:“那你成家了没?”
“还没有呢。”
“那肯定找了女朋友。”吴母说道。
洪宇笑了笑:“找了。”
听到洪宇有女朋友,吴彩泥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但转瞬即逝。
“我就说嘛,像小洪你一表人才,肯定有女孩子喜欢的。”吴母笑道:“不像我家飞羽,都快三十了,还没找到女朋友。”
“伯母,你也别太着急,飞哥善良正直,而且能吃苦,肯定能遇到一个好女孩的。”洪宇说道。
吴母笑靥如花:“对,我家飞羽这么优秀,肯定能找到的。”
“你们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这时,吴飞羽端着做好的饭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吴母笑道:“没聊什么,就随便聊聊。”
“哥,咱家祖籍和洪哥他家离得非常近,就在隔壁市呢。”吴彩泥插嘴道。
“是吗?”
吴飞羽一脸惊讶,将手中的两大盘菜放置在桌子上,问道:“洪宇,你也是江南省人?”
洪宇点头。
“这还真是天大的缘分,我救人,居然救到了自己家乡的人。”
吴飞羽开心道:“洪宇,不瞒你说,我虽从小生活在南洋,但在这,我没有归属感,我一直都把自己当成是华夏子孙,我爸在世的时候,也经常念叨,说我们身上流淌着炎黄子孙的血,心里不能忘了祖国,不能忘了家乡,将来有能力,一定要为祖国做贡献。”
“我救了你,是不是也算是为祖国做贡献了?”吴飞羽乐呵呵道。
洪宇说道:“飞哥能有这份爱国心,是我们华夏民族的骄傲。”
吴飞羽憨笑道:“洪宇,你这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就是一个最底层的船员,哪能是华夏民族的骄傲。”
洪宇说道:“爱国之心,和职业无关,和身份地位更无关。有句话说得好,位卑不敢忘忧国,这句话用在飞哥你身上一点不为过。”
“位卑不敢忘忧国!”
吴飞羽默念了一遍,赞扬道:“这句话说得真好。”
“洪宇,啥也不说了,今晚咱这两个老乡,必须得多喝两杯,庆祝一下,我在南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家乡人。”
“妹妹,你去把咱家自己酿造的米酒拿过来。”吴飞羽对妹妹说道。
“好的,哥。”
吴彩泥兴高采烈,推着轮椅,拿酒去了。
“洪宇,今晚回来得匆忙,也没什么菜,就先这么吃了,明天我去菜市场,多买些菜,好好款待你。”吴飞羽说道。
“飞哥,你能让我住在你家,给我一口饭吃,就已经很好了,款待就不必。
按理说,你救我一命,该我款待你的。”洪宇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说这些就见外了,我吴飞羽可不能怠慢了家乡远来的客人。”
吴飞羽的话刚说完,吴彩泥抱着一大壶酒过来了。
“哥,你要的酒,我给你拿过来了。”
“彩泥真棒。”
吴飞羽接过酒,给洪宇倒了一碗。
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洪宇,尝尝我亲手酿的酒,说起来这酿酒的手艺还是我爸教我的,我爸是我爷爷教的,说是咱华夏江南那一带的手艺,当地农村人最喜欢喝自己家酿造的米酒。”吴飞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