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贵人的宫女蕙香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陛下饶命!奴婢一心侍奉温贵人,不敢有半点怠慢,温贵人今早起来还好好的,就是胃口不好,只喝了一碗莲子百合汤。”

  “凡是入口之物,奴婢都是慎之又慎,奴婢也喝了汤羹,并无任何不适,奴婢真的不知道贵人为何小产。”

  屋里候着三个太医,连太医院的院正也来了,董太医提出要验一下汤羹。

  蕙香立刻去隔壁的茶水房,把尚未喝完的莲子百合羹端了过来。

  “温贵人只喝了一小碗,剩下的都赏给奴婢了,奴婢就放在隔壁耳房,除了奴婢,再也没人进去过。”

  董太医仔细检查了一番,大惊失色,“陛下,这里头加了天南花磨成的粉,天南花有活血化瘀之效,普通人服用无甚大碍,甚至还是一味很重要的药材,但若是孕妇用了,便有流产的风险。”

  “天南花粉末呈淡淡的乳白色,有淡淡的甜味,放进莲子百合汤里根本就尝不出来,但若是对着阳光仔细看,还是能看到一些痕迹。”

  “臣方才诊脉就觉得不对劲,只是没有证据不敢妄言,臣确定,温贵人一定是误食了天南花才导致小产的。”

  蕙香吓得跪了下来,“不关奴婢的事,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汤羹是奴才从御膳房端过来的,一路上都没有经过别人的手,只是……”

  萧贵妃厉声道:“只是什么?你最好如实交代,不能放过任何一点细节,今日若是查不清楚,你伺候温贵人不周,就等着进慎刑司吧!”

  蕙香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道:“只是奴婢……奴婢回了揽月宫之后,遇到了芍药姑姑,芍药姑姑是揽月宫的掌事姑姑,她拉着奴婢叙话,说奴婢伺候温贵人辛苦了,江嫔娘娘特意赏了奴婢一只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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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芍药姑姑催着奴婢试一试,奴婢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忍不住就戴上了,奴婢发誓,食盒只是递给了芍药姑姑一小会儿,奴婢一眼都没错的盯着呢。”

  “芍药姑姑一直都和善,江嫔娘娘也对我们贵人多有照拂,肯定不是芍药姑姑做的,御膳房里人来人往,说不定奴婢把汤羹端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下药了。”

  萧贵妃一脚踹倒了蕙香,冷笑道:“你倒是维护那个贱人!温贵人年轻漂亮,颇得陛下宠爱,如今又怀有龙嗣,陛下时时来探望,江嫔是揽月宫的主位,却日日坐冷板凳,怕是早就怀恨在心了。”

  “平日里都是芍药跟着江嫔伺候,今日太后寿宴这么大的日子,芍药反而留在揽月宫,一看就没安好心!江嫔,你还不认罪吗?”

  江嫔已经跪下来了,想哭却又不敢大声哭,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看就很好欺负。

  “臣妾……臣妾真的没有害温贵人!温贵人住进来,揽月宫热闹多了,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她呢?”

  “芍药她……她说自己病了,咳得起不了身,所以臣妾才把她留在揽月宫养病的,臣妾不知道什么天南花,陛下若是不信,尽管去搜,臣妾真的是清白的!”

  皇帝脸色阴沉,猛地一拍桌面,怒吼道:“给朕搜!把芍药抓起来,严加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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