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又给唐逸和李婶各削了一只,这才回了自己房间,继续去睡午觉。
和李婶谈了小一个钟头。陈珂起身告辞,李婶笑呵呵拉着她地手:“常来家玩啊!”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一张报纸在空中飞舞,作出千奇百怪的姿势,平添了一丝萧索。
唐逸送陈珂下楼。一直送到小区门口,进了出租车,陈珂也没有说一句话。
唐逸默默看着消失在车流冲的出租车,就好像自己突然间失去了什么。心里堵得难受。良久良久,呆呆的伫立在风中……
下午四点多,唐逸才进了办公室,王凤起过来送上检查,见唐逸无精打采地,心下奇怪,中午的精神头都去哪儿了?
唐逸强打起精神,处理文件,中间接到交警队的电话。说事故已经处理完毕,因为有交警目击证人,所以他只需明天去交警队补一份笔录,事故的定性是唐逸无责任,但要按规定承担一部分医药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时地交通法规条例还是倾向与弱者的。就算没什么过失,开车一方的司机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下班回到家的唐逸。脸上已经看不出丝毫异色,只是话更加少了起来,甚至宝儿唧唧喳喳和他说话,他也只是笑着摸摸宝儿地头,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天王凤起见到唐逸将检查还给自己并告诉自己下不为例,眼睛都直了,不知道他这样翻来覆去折腾自己干啥,但王凤起知道,自己以后做事情可要小心了,别看唐逸年纪不大,翻脸却比翻书还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自己可别玩了一辈子鹰,却被小家雀给啄瞎眼睛。
督查室的工作紧张而又有序的进行着,全身心投入工作的唐逸接到了二叔的电话,几天后是宁家老爷子八十大寿,唐老太爷发话要唐逸进京。
挂了电话,想想也是该去看看爷爷了,今年过年时本想回北京的,但爷爷去了南方,也只得作罢,想想也有近一年没见到爷爷了,而自己现在以弱冠之龄,领市厅之事,想来爷爷也会有些话想和自己说,会一步步将自己领入唐系的。
只是唐逸没想到的是在启程的前一天,接到了陈珂地电话,陈珂开门见山,声音透着一股少女的勇敢:“哥,我喜欢你!”
她似乎怕丧失了勇气,不等唐逸说话又轻声问:“我,我还有机会吗?”
唐逸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这样,两边都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珂边抹着眼泪边笑着说:“哥,你一定要快乐哦!”然后,是电话“嘟嘟”无休无止的忙音……
宁老爷子没有大张旗鼓的搞八十大寿,更谢绝了一些国家领导在中南海宴会厅摆寿宴的提议,家宴就设在京城地别院,一条僻静胡同地套院里,据说隔着一条街,就是一号伟人退休后的隐居之地。
这是间三进三出地宅子,古朴浑厚,铁门外有荷枪实弹的武警站岗。
宁家亲戚故交很多,但能进入这宅子参加家宴的就都是直系亲属和少数好友了,唐逸是先一天进得京,首先回家看望了爷爷。
唐老太爷和许多革命前辈一样,不讲究物质享受,房间古朴简陋,坐着硬木椅子和老太爷说话,唐逸还真是浑身不舒服。
老太爷看着唐逸露出慈祥的微笑:“小逸啊,这一年进步很快,二十五岁的厅级干部,很多人一辈子也走不到的岗位啊。”
看着爷爷嘴边慈和的笑容,唐逸莫名的就是一阵悸动,突然想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为了自己,为了漂泊在外的母亲,或者,还有这些日子的辛酸。
“要有大志向,不要骄傲自满,我老了,早晚会走的,这是人的自然规律,谁也勉强不得,能看着你们长大成人,我就很欣慰。”
在爷爷面前。唐逸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认真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说说我对你地几点要求,”老太爷伸出食指:“一,作好本职工作。多听,少说,耳朵和眼睛各司其职。”又将中指拉下来,“二,是非要分明。不做错事,不怕小鬼。”
第三根手指放下来:“三,目光不要太窄,站得高看得远。站得不高。同样要向远处看。”
唐逸默默点头,思索着爷爷几句话的含义,接下来,老太爷又问了唐逸些工作生活上的事,最后竟然有些顽皮的问道:“小逸,和宁家姑娘进展到什么程度啦?”
唐逸脸一红,忸怩地说不出话,毕竟对面是自己最尊重的长辈。
老太爷大声笑起来,那洪朗的笑声竟仿佛能驱散唐逸心头的阴霾。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唐逸耳边仿佛还能听到爷爷的笑声,心情也豁然开朗。
在宁家西侧院一间清雅别致地房间内,唐逸见到了宁小妹,看着房间纱幔云床。珠帘流苏。唐逸不由得苦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古代大小姐的闺房呢。
宁小妹一袭白色长裙。淡雅清丽,见到她唐逸却突然想起了陈珂的离别,心情又低落下来。
“你不开心,为什么呢?”在唐逸默默坐在桌边品茶地时候,宁小妹清冷地话语响起,但唐逸却隐隐听出了一丝关切,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宁小妹也来到桌旁,坐在檀木椅,静静看着唐逸的动作。
唐逸喝了几口茶,叹口气,不知道怎么,就想和她说几句话,“小妹,你知道吗?我现在跟齐洁还有联系。”
宁小妹静静看着他,轻轻点头。
唐逸又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和她的感情,我舍不得放弃她,又觉得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