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往日也不化妆的,清丽不俗,肤如凝脂,哪里需要傅粉施朱?
黄嬷嬷拍着宝珠的手,“行行行,你有什么忙你的去,别在这里添乱,哪里有新娘妆画成你这样的?这脸还惨白惨白的。”
宝珠笑嘻嘻地道:“姑娘往日也不用上妆,要上也是她自己上的,我自然学不到这门手艺。”
“姑娘带着你去梅山,就是把你给纵坏了。”黄嬷嬷拿了斤布浸在热水里,给宋惜惜洗了脸上的粉和口脂。
如此,天然去雕饰才是最美的,当然成亲那日是要上妆,黄嬷嬷都已经请了妙仪阁的娘子过来给姑娘上新娘妆。
梁嬷嬷摸着嫁衣上的刺绣,不禁赞不绝口,“收得这样贵也是有道理的,叫我如何也绣不出来如此精妙的纹样和图案来。”
宋惜惜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恍惚。
嫁给战北望的时候,母亲请了好命婆给她梳头,然后执着她的手在闺房里说了许多话。
教她如何与夫婿相处,教她如何敬重公婆,教她如何善待小叔与小姑。
在将军府一年,她按照母亲所说的去做,有时候知道不可纵容太过,只是想起是母亲的嘱咐,她便照做。
尤其是灭门之后,她已经没有家了,便彻底把将军府当做了自己的家,对母亲说的话更是贯彻到底。
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尽一点孝道,叫母亲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一晃眼,她和离了又再嫁人。
看着镜子里自己身穿嫁衣的样子,感觉日子都没有挪动过半刻,仿佛一会儿就会有侍女搀扶着母亲进来,会执着她的手叮嘱。
眼底瞬间红了,她连忙站起身,进内堂里把嫁衣脱掉换回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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