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侍女搀扶自己下去,再跟宋惜惜道谢,一瘸一拐地走向自己的马车。
宋惜惜坐在马车上,头发湿漉漉地滴水,滴在脸上,也似乎有些滚烫。
沈万紫抱着她,“别难过,这是很多武将的宿命,你还记得咱们上南疆战场那几战,其实也死了很多弟兄。”
“是,只是留下的家人该多艰难啊。”宋惜惜用手背擦了一下脸,“她一直都没走出去。”
“既有定情信物,证明他们成亲之前便已经互相心仪。”
“是啊。”宋惜惜喃喃地说,“所以她留在宣平侯府,守着他们曾经的家,还收养了一个儿子,取名张卫国,就像是他们原先约定好的那样。”
沈万紫叹了口气,“如果戚肆是方十一郎,如果营救成功,方十一郎回来看到的是他夫人另嫁,而那个苦苦守着的二夫人,却永远也等不回她挚爱的夫婿。”
造化弄人,世上的苦难这样多,老天爷能否开眼看看?
全身湿透的她们也只能暂且回府,换了衣裳,便叫让棍儿安排府兵去守着,顺便晚些把瑞儿接回来。
午后,两人都有些不适,毕竟在雨中淋了好久,叫了府医开了药,煎服之后两人都睡下了。
傍晚,战北望从京卫营走出来,他是来告假的,母亲自从那一日之后便病了,而战少欢一直不愿意把红宝石头面拿出来,甚至如今日日抱在身边在母亲身旁侍疾,前所未见的孝顺。
所以他打算告假几日,把家里头的事处理了,战少欢如果不愿意归还,那么就只有硬抢了。
他不能让战少欢用方十一郎的抚恤金,对他和对方十一郎都是一种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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