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鞋?”
傅谨臣没说话,眼神却嘲讽的明明白白,好像在说“不然你以为是脱什么”。
黎栀更气扭开头去,不理他,男人蹙眉强行将她的腿放在膝上,查看了下她的伤,见愈合良好才松开。
回去一路,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到了傅家老宅,黎栀打开车门,正要下车,右手一紧被他攥住。
黎栀回头看他,男人已抬起她手,将戒指戴在她无名指上。
是她摘下,和耳钉一起放在御庭府的那枚婚戒。
黎栀怔住,无它,这是他第一次给她戴戒指。
他们结婚没办婚礼,他领完证当天就出了国,一去好几个月。
婚戒是傅奶奶让人准备的,黎栀自己戴上就再没取下来过,傅谨臣却是一年前他们婚内发生关系后才戴上婚戒的。
她把婚戒当婚姻象征,最后捍卫住的也不过是婚姻的冰冷躯壳。
黎栀想摘,傅谨臣骤然和她十指相扣。
“奶奶最近病情反复,你别任性!”
男人警告的指骨用力,黎栀手指被婚戒硌的微微疼痛起来。
黎栀以为傅谨臣是吓唬她,进了客厅却正好看到老太太在吃药。
那药片一大把一大把,剂量和从前不一样。
黎栀到底没敢提离婚的事儿,去做老太太爱吃的几道菜。
开饭前,周慧琴和傅谨臣的父亲傅政一起回来。
周慧琴看到黎栀便呵笑了声,眼神明晃晃都是鄙夷。
“嚷嚷要离婚,转眼又回了老宅,没皮没脸没骨气的东西!”
黎栀刚进厨房,周慧琴就追了进来。
黎栀搅着汤勺,回头冲她笑,“是啊,我怎么舍得傅家的荣华富贵呢?”
她顺着周慧琴的意思说了,周慧琴脸色更阴沉。
“你可算承认了,真该叫谨臣看看你这幅嘴脸!”周慧琴转身就出去了。
黎栀只做老太太爱吃的几道菜,旁的有佣人,她从厨房出来就去了老太太的卧房。
没想到傅谨臣也在,老太太靠在床上,朝黎栀伸出手。
“栀栀快过来。”
黎栀到床边坐下,握着老人的手,老太太便问道。
“你们小两口是不是瞒着我要离婚了?”
黎栀一惊,这是个机会,她想要告诉老太太自己打算离婚去留学。
但老人的眼神那么伤悲担忧,好似一下子又苍老了五六岁。
黎栀握着的那只手骨瘦如柴般,颤巍巍的。
黎栀唇动了动,哪里说的出口?
她迟疑时,傅谨臣已将她揽进怀里。
“奶奶,都说我们好着呢。对吧?老婆。”他低头,在她耳畔轻声道。
男人拂过的气息,缭绕进耳廓,他的声音低沉蛊惑,带起一阵酥麻,直冲心脏。
他第一次叫她老婆,即便只是叫给老太太听的,黎栀都觉难以抵挡,心防完全塌陷下去。
她红了脸,“嗯,我们很好。”
“奶奶可没那么好哄骗,我在城郊疗养院养身,谨臣非接我回来。难道不是跟媳妇闹别扭,自己哄不好,倒把我这一把老骨头给折腾回来?奶奶不糊涂,心里明镜一样,你小子承不承认?”
傅奶奶看着傅谨臣,黎栀惊讶,也扭头看他。
真像奶奶说的那样吗?
傅谨臣哄不住她,就去接奶奶回来,费心思让奶奶劝她……
傅谨臣面色如常,“奶奶最英明,什么都瞒不过您。”
他承认了!
黎栀心跳的有些失速,怔怔看着傅谨臣。
他之前不肯离婚,黎栀觉得他是为面子,甚至是想报复她,并非为了挽留她。
可此刻,她却在想,是不是傅谨臣也不像她以为的那样无情。
兴许,他对这段婚姻,也是有些在意留恋的。
“还不快跟栀栀说句好话!”
傅老夫人催促,男人无奈一笑,英俊眉目闪过笑意,风流蕴藉,漫不经心扭头,和黎栀的目光对个正着。
黎栀一下就红了耳根,心跳更乱了。
傅谨臣看着女人羞红小脸的娇俏模样,呼吸略窒,喉结滚动了下。
男人抬手,轻轻揉了揉黎栀头发,哑然道:“老婆,我们不离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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