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果果,黎栀便又想到了刚刚的梦境,她忙推了傅谨臣一下,道。
“哥哥,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我第一次梦到我妈妈,妈妈跟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你知道吗,我请妈妈帮忙照顾果果,她说要我自己来照顾……你说妈妈为什么这么说,我们的果果会不会……会不会……”
黎栀心中是有奢求的,也有些猜测和想法,可是她太怕是自己想多了,太怕一切终究也都是奢求而已,她说到最后,声音都在颤抖。
她紧紧盯着傅谨臣,晦暗的光线下,她双眸蕴着泪光,却灼亮灼亮的。
傅谨臣对她的心情感同身受,昨晚他也是这样的。
又期待又害怕。
他松开黎栀,改而大掌轻轻捧着她的脸,声音沉哑的道。
“岳母在天有灵,说的都是对的。”
黎栀愣愣的听着,她感觉傅谨臣说的每个字她都能听懂,但是组合到一起她便无法解读。
或许是她不敢解读。
她唇瓣轻颤,“可我觉得我妈妈的意思是,果果还在,果果要回到我的身边……”
傅谨臣看着她恍惚的情态,看着她眼眸里盛满了似破碎又似欢喜的光。
傅谨臣眼神怜惜又温柔,再度开口,肯定又低沉的道。
“栀栀,我们的果果还活着!你没有听错!”
黎栀彻底怔愣住,只有眼泪从睁开的眼眶中滚落下来。
她唇瓣动了动,半响才喃喃的道。
“是梦中梦吗?我其实还没醒过来……”
那就不要醒来了,她不想再从这个梦境中醒过来了。
黎栀喃喃说完,立马便要再往床上躺下继续睡。
她想睡的更沉一点。
她的手臂却被男人拽住,傅谨臣轻轻一扯,黎栀身子朝前跌。
男人大掌握上她的后脖颈,下一秒,他滚烫灼热的吻便落了下来。
黎栀真切感受到了他狂热的吮吻,也几乎瞬间她的唇瓣便被他弄的微微红肿,泛着痛麻。
黎栀心中激荡,不觉用力的咬了傅谨臣一下。
男人吃痛,却微微勾了勾唇角,松开黎栀道。
“很痛,宝贝,我保证这不是梦。”
黎栀顿时眼泪决堤,但她是真的有了实感,狂喜涌上心头。
她紧紧拽着傅谨臣的手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果果他现在在哪里?哥哥,我们快去找他!”
傅谨臣大掌抚着黎栀的脸颊,想要帮她将泪水擦掉。
可是掌心湿漉漉的,女人的眼泪像是开了闸般,怎么都停不下来。
傅谨臣知道她是喜极而泣,他从警局出来,在车上时候又何曾不是如此?
当时小陈只看到了他在大笑,却未曾发现从眼角落下的感激的泪水。
男人也没阻止她,只是倾身拿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将窗帘缓缓拉开。
金光万丈而来,傅谨臣抬手挡在黎栀的额前,温声道。
“你先别着急,缓一缓情绪我都告诉你。”
黎栀眼睛本就哭过,此刻被光线刺激,只觉一阵灼热的疼。
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反倒睁开了眼睛看着傅谨臣。
这疼痛让她感知的更清楚,这阳光也让她觉得无比畅快舒服,像是心中的最隐秘灰暗的角落都被照亮了。
傅谨臣揉揉黎栀的头发,起身去卫生间给她拧了温热的毛巾,拇指抬起她的小脸,仔细给她擦干净脸才将雷渊发给他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拿给黎栀看。
黎栀看着他手机上的亲子鉴定结果,手指轻颤。
“当时那个孩子是我亲自收敛安葬的,胎发也是我在送他进焚化炉前亲手拔下来的。那个死婴根本就不是果果,是楚沐兰为她自己留后路,买通医生用提前准备的死婴替换走了果果。”
黎栀心中恨意翻涌,她咬牙切齿。
“这个女人简直死有余辜!”
不管是母亲,还是爷爷奶奶,都对她不薄。
她非但半点不报答,反倒将坏事做尽。
楚沐兰失去过自己的孩子,她明明知道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却还要让母亲,让她都经历了和子女分离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