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歌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又傻乎乎的想明白了什么：曾经看到网上说，赌场大厅里会混杂一种兴奋剂一般的气体，能格外增强玩家的冲动。
看来这家赌场就是这样，不然一向冷静的她，怎么会接连失态呢？
“我们回去吧。”
天色不早，两人第二天一大早还有飞机要赶，叶朝歌走到路边拦车去了。
她话里，没有再赶走沈欢的意思了，而是在他跟上去的时候，突兀的问：“沈欢，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
她还没忘了，今晚跟着沈欢出来的目的呢。
尽管韩丹青解释了，是他看到沈欢被赶走后特意邀请的，洗掉了沈某人来头不一般的嫌疑。
但这不影响沈欢的神秘。
毕竟她从来不知道，沈欢过去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看来，她已经开始注意我了——
沈欢心里想着，闷声说：“我过去就是个农夫。”
叶朝歌又迅速问：“我看你刚刚赌牌很熟练，也是在小山村学的？”
按照沈欢的说法，他是个孤儿，又生活在小山村，哪有机会接触赌博？
果然，女人一旦开始关注一个男人，那他的谎言就会很容易被识破。
说来也是，沈欢以前在叶家人面前立下的人设太单薄了，真要追究起来，叶朝歌还能揪出他更多毛病：比如沈欢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开车很熟练、还懂些医学知识，经常给老太太按摩等等。
沈欢生活中的很多细节，都不是一个小山村走出的孤儿能做到的。
他只好揭露了一点自己的真面目，闷声说：“以前，去国外打工了几年。”
叶朝歌秀眉一挑：“哦？说说呢。”
“你想听？”
沈欢鼓了鼓嘴，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我从小没见过我爸妈，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也没读过什么书，从九岁开始，能赚钱的事，我就都干过。”
沈欢的声音，好像来自另一个星球：“一开始是帮人家放牛，晚上人家给我一碗饭吃。吃不饱啊，就去了当地砖窑上烧砖，我力气小，只能值夜班看炉火，有次迷迷糊糊睡过去，头发都烧了……”
沈欢这些不是假话，他小时候的确是这么过来的。
后来，他才有机会应召入伍，当了一名军人。
不过这些故事他就没告诉叶朝歌了，而是替换成了他十六岁去码头打工，为了赚钱偷渡到国外了。
“我没护照，就是个黑户籍。在国外工作都找不到，又听不懂别人说话，只能去偷、去抢……后来我想，还是小山村适合我，就用攒了几年的钱，又回来了。再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什么也不懂，只能在叶家吃软饭。”
说到这，沈欢竟然嘻嘻一笑：“不过你放心，我们既然签了合同，那我不会反悔的。等合约一过，我就和你离婚，不拖累你。”
语气越轻松，故事越心酸。
如果让国外那些杀手小伙伴，听到沈欢真挚的话，一定会瞪大了眼：这还是我们熟悉的沈欢吗？冷血的杀手之王，什么时候靠着编故事惹人同情了？
但叶朝歌信了，同情心泛滥的她，一下就明白了沈欢废物的原因：因为人家真的没读过书，什么也不懂啊！
同时，善良的叶朝歌也开始愧疚：当初一直觉得他是个废物，是不是也有我先入为主的原因呢？
就在叶朝歌开始反思时，手机忽然开始嗡嗡作响。
看了眼来电显示，叶朝歌接起后笑问：“范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那边的范姐语气焦急，听声音都要哭出来了：“叶小姐，不好了！老太太她中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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