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胡说,你见过贺子青是傻的?还不是贺美儿,贺柔儿那俩堂姐在外面乱传说的,没证据的事,可别乱叫唤!”
“就是,贺家那一家吃人不吐骨头的,没看这贺子恒,见天被他们贺家当牛用,一个半大男娃锄全家地,这不眼看被折腾的皮包骨”
“真可怜,要我说:这兄妹本该被全村人羡慕,龙凤胎多难得啊,可这边亲娘刚走,后脚亲爹就娶进后娘,随后又给填了个儿子,依我看,想必兄妹俩的娘八成就是被这赵氏,赵丽丽给逼死的”
“哈哈哈,冯寡妇,这张嘴真是越发厉害喽”
听着村里人,越聊越起劲,贺子青也不懊恼,暗想:他们越是这么起哄,对他们兄妹越是有帮助,往后越好分家。
这时刚赶过来的宋婶子,急促的挥挥手道:
“去去去都散了散了,要是真为他们兄妹着想,就给些实际的好处,别搁在光说不干”
宋婶子本就嗓音大,这一番话,让周边看热闹的都听到了。因田郎中是村里唯一的郎中,所以这会儿,便都识趣的散开。
见状一个大汉附和道:走走走,去地里该干嘛干嘛…”
瞥见刚刚那群人,都散开,忙着各自的农活,宋婶子换上慈爱笑容道:
“贺大朗,贺姐儿,还没吃饭吧?”
宋婶子掀起跨栏篮,指了指,“瞧这是我刚烙好的玉米饼”说着便从挂篮里拿出俩个玉米饼,递到兄妹面前又道:“给,你们兄妹趁热吃吧”
贺子青,神游般接过玉米饼,思索着:“没想到,宋婶子不仅真心对这兄妹好,还如此袒护他们。
身旁贺子恒,有些不好意思拿。
宋婶子往他怀里一掖说:“贺哥儿拿着,扭扭捏捏跟姑娘似的,跟婶子你还见外”
“宋婶子,这些年都是你救济我们兄妹,倘若没有您,也许我跟小妹也早就饿死了”
说完贺子恒拉着贺子青,鞠躬又道:“我跟小妹往后定会报答与您”
“净胡说,婶子看你们兄妹这般过苦,有些心疼,想着能帮一些是一些,婶子不用你们报答,婶子希望你们能越活越好,别在被那贺家欺负了”
“行了,时辰不早了,婶子该去镇上卖玉米饼子了”
“你们兄妹这是去哪?”
见宋婶子岔开话题,贺子恒内心是感激的,对着宋婶子恭敬回道:“宋婶子,我跟小妹是要去南源山锄地”
“家里没劳力了,让你们兄妹去那野兽出没的地方锄地,我看这贺家,是越发肆无忌惮了,赶明我非得去里正那边说到说到,贺家这么虐待你们兄妹,就不怕遭天谴!”
瞧这兄妹二人,也不言语,宋婶子又道:
“我该往镇上赶了,一会老郑头的牛车该走了,你们兄妹可当心着野兽”
贺子恒点头应道:“婶子,我跟小妹会注意的,您放心”
宋婶子不安心,又交代一番,挥挥手提步往郑老太牛车那边跑去.
贺子青见过善良的人,但这般善良的,还真第一次遇到,说不敢动那是假的,其实宋婶子家里也不富裕,一家老小,全靠田郎中养活着,田郎中又是个心善的,收的银子也就几十铜板,有时还时常不收银子,因此宋婶子都要自己去镇上卖些饼子贴补家用。
贺子青暗暗记下了这份恩情。
这边贺家,王春花面带讥笑,勾着厚嘴唇,扭动着身躯赶往柳家村,找到柳氏,告知了来意。
柳氏瞧着王氏,一大早赶来,知道王春花是来商议亲事,掩盖着讥讽柳氏问道:
“富贵娘,咋这么早,难道昨个跟你商量的亲事,你们贺家同意?
“他婶子,不瞒你说,昨个我们商量了,同意贺子青嫁给柳瞎子,只是嫁妆没有,你看能找柳瞎子家说说不?”
呸,真是不要脸,女子嫁过来没嫁妆,不怕婆家看不起,也不嫌自家被挫脊梁骨啊,柳氏心里谩骂,面上却笑道:“富贵娘,走我带你去柳瞎子家商量。”
到柳瞎子家,王春花两眼放光,四处打量想着:瞧着柳瞎子家还算可以,一进一出的大院,五间大瓦房,边上沏着火房,柴房,还有用草搭建的茅房,想必也算过得不错。
柳瞎子娘,冯氏瞧柳氏,领着王春花赶来,立马换上笑脸,就招手二人进了堂屋。
进了堂屋,柳氏介绍到:“这是南源村,贺家大儿媳王氏,今个赶来就是跟你家,柳柱商议亲事”
一旁王春花,见柳氏介绍,迫不及待道:“俺家同意与你家结亲,只是,嫁妆俺家不出你看能成不?”
冯氏,听着王氏不害臊的说,面带讽刺,压下心中怒火挑眉道:“既结了亲家,咱们就直说,只要你家贺姐儿,愿心甘情愿伺候我儿柳柱,俺就不要你贺家出嫁妆,但你贺家闺女必须同意,我可不想娶进来,一个要死要活的,这些你们能应下”
“明个我柳家,带着彩礼就去你家提亲”
王春花大喜,满脸贪婪道:放心,那贱……贺姐儿,是个老实听话的姐儿,她的婚姻,贺家做主,定是愿意的”
“冯氏斜眼撇见王氏,满脸贪婪,嫌弃的想抽王春花一嘴巴子,但眼下,儿子亲事要紧,不可冲动,这么想着便说:成,那咱们俩家,算定下这亲事,可别到时再说俺柳家,买卖你贺闺女就成,要不这罪俺家可不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