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永州摇摇头,自古以来,千里当官之为财,不为财那就为权。
这是千年来深入人心的事情,当然,并不缺乏那些一心为民的,他们只是为了德行为了名。
皇帝也知道,所以才有了各种功名利禄的赏赐。
但大秦非常狠,几乎一刀切了。
当然,中土是这样的,可西夷那边并没有。
皇帝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战争财谁不想发,总不能让别人捡漏,把自己人撇在一旁。
就他所知,有很多人在西夷战争中,都快吃撑了。
但西夷的战局把控在武将手里,所以文臣想要分一杯羹,并不容易。
皇帝非常的英明,用利益交换利益。
就像前些日子的军官转业。
皇帝该独裁的时候半点不容人,但不独裁的时候,还是非常宽容的,张弛有度。
这些人千不该万不该,把手伸到这件事上。
要知道,大秦已经免除农税了,而且.....损耗也不能算在百姓头上。
只能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他随便扫了一眼,就发现有不少人都心事忡忡的。
那些个人都是各国的遗臣,满脑子都是迂腐的旧思想。
在蔡永州看来,朝廷只有两个派系,那就是新派和守旧派。
新生的大秦是一往无前的,有相当一部分激进的人,这些人跟皇帝理念一致,从来不认为什么是不能变的。
包括那些孩子接受的教育,也同样都是新教育。
守旧派墨守成规,认死理,所以顽固。
但他们并不是蠢,因为变了他们的主动就没了。
他们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占据主动。
折损的是他们的利益。
可皇帝的想法很简单,让天下八成乃至九成的绝大多数受益,剩下那一两成人,你不听话也得听话,大不了闹大了,一齐斩了。
想到这里,蔡永州心中暗暗叹息,皇帝还真是能隐忍,不是非必要,都引而不发。
今天这事儿,保准有很多人落马。
一行人惴惴不安的来到了宫外,他们想过人多,但是还是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了。
人山人海,乌泱泱的一片,几乎一眼望不到头。
“这是半个京城的人都来了?”
“这事情闹大了!”
“那个被绑着的是何典吧?”有人指着人群中被五花大绑在扁担上的人,脸色也是大变,一个个都面色不安起来。
那哪里是一个正三品的朝廷大员,活脱脱就像是一头待宰杀的猪。
众人都心有戚戚然,曾几何时,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此时此刻了,面对百姓,他们反倒成了弱势群体了。
粉碎的是官员的权威,模糊的是人与人之间的阶级。
这一刻,他们耳边突然回响陆源说的那句‘为百姓服务,官员是百姓的公仆!’。
公仆。
何为公仆。
这就是公仆!
众人看着那些百姓,有些人衣服上还沾着泥巴,这些个他们以前都不会用正眼看的泥腿子,此刻却不太敢直视他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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