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英明面现苦涩笑容,缄口不言,心想这个调令是高红光的意思,跟我可没关系,我只是把它念出来而已,市长你有疑问去找书记说,我可不掺和。
高红光如若没听到曾祖辉那番话,老神在在的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水。
褚飞呵呵一笑,转头看着曾祖辉道:“市长,你这话我可不敢苟同啊。市制药厂总经理贪污**,跟国资委主任有什么关系?诚然,国资委对下属企业负有监管责任,陈向前在厂子里大贪特贪,理应被国资委内部监管部门通过审计、稽核等手段查获。现在他未被查获,是那些监管部门失职渎职了,跟一把手有什么关系?”
刘飞虎立即跟进,道:“对呀,就像是市政府某部门领导贪污受贿来着,难道要追究市长你的责任么?”
曾祖辉见他拿自己举例,公然挑衅自己这个市长的威严,气得胸中怒火升腾,强自压制,板着脸反击他道:“鞠雅丽的情况,跟你举的例子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刘飞虎傲然反问。
曾祖辉道:“市制药厂原财务科长季解放曾经多次给国资委写信,反映陈向前的经济问题,但国资委始终不予理会,直到多半年以后,才回信给季解放说查无此事。这其中存在明显的包庇行为,要不是国资委主要领导发话,会是这个样子吗?”
刘飞虎嗤笑了声,道:“市长你这么说有证据嘛,你要没有证据,那就是妄自猜测,当不得真的。”
曾祖辉登时无言以对,因为他还真没有这方面的证据。
高红光见他不说话了,便煞有其事的对市纪委书记张清道:“张书记,既然祖辉同志存有这方面的疑惑,那你们纪检委就按他的怀疑方向调查一下,看看是否真有这种事,顺便把国资委内部涉嫌与陈向前同流合污的不法干部揪出来,以正视听。”
张清答允道:“是,会后我让人联系驻国资委的纪检组长,令其组织精兵强将,立刻开展深入调查,务必尽快将此事调查清楚。”
曾祖辉心中嗤之以鼻:“张清你个老狐狸,嘴上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可实际上却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你让国资委内部的纪检人员去查,至多能查到科一级,根本查不到鞠雅丽头上,当我不明白吗?”
但他也没说什么,因为张清是高红光的人,换句话说整个纪检系统都握在高红光的手里,就算他提出由市纪委派员去国资委调查,也不会查出什么来,事后反而会被刘飞虎等人耻笑,那又何苦?
高红光点了点头,假模假样的道:“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许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但也不许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张清点头称是。
曾祖辉心知高红光这是当众打自己的脸呢,暗指自己在冤枉鞠雅丽这个好人,气得火气一阵阵往头上冲,直冲得脑门发胀,脑子发晕。
就在这时,秦阳站出来力挺他了,道:“书记,市长,在市制药厂一期审计评估过程中,鞠雅丽涉嫌参与弄虚作假,现在请允许我当着各位领导的面做个简要的汇报。”
曾祖辉心头霍地一亮,知道他这是要帮自己反击高红光一伙了,心下大喜,忙不迭准许下来。
哪知高红光不给秦阳这个机会,面无表情地对他道:“秦阳,这是市委常委会,与会议内容无关的事情,你不要讲。市制药厂破产处置工作不是市长在负责嘛,你有什么事都私下里跟他汇报,好吧!”
秦阳辩驳道:“我要汇报的事情和会议内容有关,你们不是在讨论鞠雅丽可否调任的事嘛,我这件事就跟鞠雅丽有关,可能构成她……”
高红光见他胆敢公然违逆自己的心意,脸色刷的一沉,不等他说完就截口道:“与市制药厂有关的事你私下里跟市长汇报,还让我说几遍?”
他这话火气十足,又是对他往日里最青睐的秦阳所说,因此出口后令得不少常委暗暗心惊,类似张清等还不知道高红光已经渐趋厌恨秦阳的常委,都是好生奇怪:“老高不是最爱这个秦阳嘛,亲手把他越级提拔起来的,今天怎么跟他发起脾气来了?”
曾祖辉心中痛惜不已:“完了,高红光对秦阳彻底失去了耐性,以后不会再拿他当自家人看了。秦阳从他那里获得的荣光与权势也要失去了,以后在市里将会跟我一样,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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