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固生摇头道:“无此可能,地方有察举之能,自有秀才辈出,又有孝廉混杂期间,想要做到有教无类这不可能。”
云琅放下酒碗叹息道:“总要有候选的法子才好,一种制度用的时间长了,总会出现漏洞,将来就怕出现——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如果到了那种地步,恐怕会动摇我大汉的国本。”
一个黑袍人看了云琅一眼道:“这不可能,有我等亲自把关,定不让滥竽充数者混进来。”
“先生年高德劭,自是不用说,然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如果太学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开了,又稀里糊涂的开下去,中间却没有辨析良奸的法子,开到最后难免会有害群之马!”
东篱子笑道:“云郎可有什么好法子可以查奸究亢?”
云琅笑道:“我只是根据自己在受降城得来的一点感慨提出问题,在座的哪一位不是智慧超绝之辈,哪里用的到云琅来出主意?”
一个黑胡子黑袍人冷冷的道:“太学乃是教授学问的地方,廷尉府不宜插手!”
东篱子笑道:“恐怕由不得诸位,既然太学将是我大汉养士的地方,自然需要廷尉府如何能够不管不顾?
如果诸位以为廷尉府进驻太学有失诸位的颜面,不如就让绣衣使者入住如何?“
东篱子话音刚落,本来闹哄哄的屋子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辕固生看了东篱子一眼道:“还是等陛下的旨意吧!”
云琅笑道:“诸位不必为此时担忧,某家以为,太学不宜与繁华之地落脚,长安繁华不是一个做学问的好地方,某家以为,上林苑倒是一个绝妙的场所。
那里四季如春,如果建立一座大学堂,自然是极好的。”
辕固生皱眉道:“陛下准备在长安东市修建一座宽三丈,长十丈的楼阁用来当太学学堂。”
云琅摇头道:“别的方面云某没有插话的余地,论到楼堂馆所,云某还是有些发言权的。
某家以为,学堂之类的建筑不宜只有一座,而应该是一个建筑群,五经博士所学岂能是区区一座楼阁所能容纳的,地域越大越好,因为日后要来长安进学的学子一定会越来越多,一座楼阁岂能容纳。”
辕固生微微点头道:“言之有理!”
云琅赶紧又给辕固生装了一碗米粥,伺候老家伙喝下去之后才继续道:“颜回一瓢饮一箪食终不改志向,苦心孤诣做学问而后才有大成。
诸位先生当初做学问的时候,谁不是皓首穷经,铁砚磨穿?东市是什么地方,对面就是秦楼楚馆,学堂里的太学生们不能一边学习,一边还怀念对面的红阿姑今晚是否方便。
孟母三迁就是为了给孟子一个合适的学习环境,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就偏偏要把学堂建在烟花之地呢?”
(说来古怪,中国自古以来的考场,高级学校大多建在烟花柳巷对面,北京如此,长安如此,南京考场对面就是秦淮河,就连我在桂林看到的考场也是如此的。怪哉!)
东篱子皱眉道:‘这是陛下的安排!“
云琅笑道:“陛下又没有教授过学生,陛下考虑的只有方便合适与否,如何会考虑那么多。
这时候正是吾辈向陛下进言的时候,诸位以为然否?”
司马谈笑道:“正该如此。”
辕固生深深地看了云琅一眼忽然笑道:“罢了,罢了,一连两碗热粥暖人心,就遂了你的心意。
只是要修建楼堂馆所,国库匮乏,恐不能太过!”
云琅笑道:“诸位难道不知上林苑中还有一位大财主吗?她一向心系大汉,区区一座太学,自然不在话下!”
东篱子看云琅的目光如刀……
其余黑袍人看云琅却有些感慨……
云琅心中暗自得意:“把你们全部引入名利场,看你们是不是还有心思跟我讨论西北理工的学问,难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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