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叹了一声,拿起电话给沈连清打了过去:“你去打听一下,谷丰的葬礼什么时候。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过去一趟。”
沈连清记录下来后,问梁健:“还有什么事情吗?”
“对了,你去政法委那边问一下,谷清源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梁健忽然想起这件事。
沈连清问回来的消息,让梁健心里忽然有了点不安。但具体为什么不安也说不上,总觉得有些事有点不太对,可是怎么也抓不住头绪。
因为关键人物的突然死亡,毕望和谷丰的被杀案,只能先结案。凶手很快就移交到了法院。王世根那边,也总算是没有让梁健失望,那个外省老总虽然死了,但王世根从他家里找到了不少东西,虽然无法证明,永成钢业的那件案子背后还有人,但起码能证明了谷清源是清白的。谷清源至此总算是被宣布了无罪释放。
文件下达的时候,正好是谷丰的葬礼。梁健带着沈连清去参加葬礼,接待他的是谷清源的一个叔叔。梁健从未见过,也未曾听说过。至于谷清源,只在谷丰的灵前见了一次。他表情冷漠,和从前判若两人。
梁健也不意外,毕竟忽然之间遭受了这么大的变故,任谁心里恐怕都是会留下创伤的。而对梁健来说,无论如何,他总算是把他的清白还给了他,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个包袱。剩下的,就是永成钢业的事情了。
出事以来,永成钢业的股票已经跌了五成不止,这样一个幅度,对永成钢业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加上,那天纪中全曾跟他提到,永成钢业目前由一个受老黑指使的股东掌权,心里就一直是放心不下。
还好,谷清源总算没事。
梁健祭过礼后,想跟谷清源说上几句,可一转身,他人就不见了。只好,就先回来了。到办公室的时候,正好李端找他。
陇西镇的那件事情,李端已经摸底摸得差不多了。就跟梁健担心的一样,玲珑村的事情,在陇西镇并不是特例,还有两个村也存在同样的情况,不过不同的是,他们的地目前没有再被村里重新承包出去,所以也就没有事发。
那天晚上,沈连清了解到的情况,李端也重新去查证了一遍,基本属实,只有一点,有些出入。李端从陇西镇找到相关文件中提到,那块地原本就是属于陇西镇的。但土地到底是属于玲珑村集体的还是属于陇西镇的,李端也很难断定。陇西镇的文件,也很难保证真假。
梁健听完李端的汇报,将赵立新交上来的那份方案拿了出来,递给了李端:“这是赵立新拟的解决方案,你去看一下。这件事,你辛苦一下,和赵立新两个人尽快解决了,时间拖得久了,那些村民恐怕会闹得更厉害。这两天网上的帖子又多了不少。”
李端点头,然后拿着文件出去了。出去后没多久,他又回来了,进门就对梁健说道:“省书记的秘书刚打电话过来了,说让你去一趟。”
梁健眉头一皱,这个时候,找他会是什么事?
“什么时间有说吗?”梁健问。
李端回答:“他说下午两点之前乔书记有一刻钟的空闲时间。”
梁健看了下表,现在已经十一点了。现在出发,赶在两点之前只能是正好,看来午饭又吃不成了。
“你出去的时候通知下小沈,让他准备一下,马上出发。”梁健说。
李端点头,正要走,梁健又叫住了他:“等一下,你待会抽个时间和谷清源联系一下,最好是见个面谈一下,听听他接下去有什么想法。永成钢业不能一直等着。”
“好的,我知道了。”
十分钟后,梁健就和沈连清坐着小五的车离开了永州市政府。他刚走没多久,钱江柳也出去了。
不同的是,梁健是出城,钱江柳去的是市中心的方向。
梁健的车才上高速没多久,钱江柳就已到了目的地。
进门,院子里坐着老黑,还有一个须发灰白的老头。钱江柳一进去,就立即笑容满面,微躬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老头面前,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小钱气色不错嘛!说起来,我们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吧?”老头笑起来,模样很和蔼,只是那双微微眯缝着的眼睛里,露出来的光,总让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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