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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供奉,你怎地从开封府回来了?”
看着呼延庆指挥的四艘海船扬帆起航,顺着界河东去之后。武好古才一回到自家在界河商市的宅邸,就在自家的客堂里撞上了风尘仆仆的李彦。
这位李彦就是历史上名列六贼的大貂珰了。现在他还没到那个级别,不过却已经崭露头角了。他不知走了什么门路,认了如今提举皇城司的李忠当干爹,而且还被李忠推举当了界河应奉局的勾当官。一个月前,刚刚押着一批市舶司从辽国进口的上等木材去开封府,没想到那么快就回了界河商市。
李彦年纪并不是很大,五官端正,面白无须,不过不是那种“娘娘腔”的宦官,而是孔武有力的军事宦官,还真有点像他的干爹李忠。
听到武好古的提问,李彦苦笑起来:“宣赞,你当咱家喜欢没日没夜的骑马啊?还不是官家有旨要咱家日夜兼程赶赴界河商市?”
“日夜兼程?”武好古一愣,“莫非官家担心辽国有异动?”
现在西北方面宋夏已经正式开打,而且大宋还先声夺人,展现出了非凡的战斗力。辽国在这种情况下进行一定程度的干涉,也是不足为奇的。
没有等李彦开口,武好古就笑了起来:“不必担心,辽国眼下腾不出手。那个磨古斯的儿子忽儿札忽思又造反了,总要再折腾上几年。”
阻卜克烈部简直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老子磨古斯死了没几年,儿子忽儿札忽思就接过造反的十字大旗,接茬和大辽对着干。
虽然克烈部的实力有限,肯定打不过契丹人。但是有他们在草原上捣乱,契丹人就无力向南用兵。毕竟现在的契丹人也不比以前了,能打的就是十几万宫帐兵和部落精锐。而阻卜草原又无边无际,阻卜部落也是往来飘忽。投入兵力太少,根本找不到克烈部在哪儿。
所以在动用几万精锐去攻打克烈部后,契丹人根本抽不出兵力来威胁大宋了。
而且,通过投资界河商市,大辽国的显贵们大多赚了个盆满钵溢。
在这种情况下,谁肯轻易挑起战争?
“不是,不是北面。”李彦摇摇头,是西面的事情,拿出了赵佶亲笔写的手诏,“官家的中旨在此,宣赞您自己看吧。”
“西面?”武好古一愣,还是接过了赵佶的中旨,细细看了一遍,笑了起来,“原来是房子的事情……”
李彦说:“宣赞,这可不是小事儿……义父让咱家捎话给您:高太尉的前途,可就看有没有房子了!”
“不就是房子吗?”武好古笑了笑,“小事一桩!”
……
“区区3000套房子而已,难不倒武好古的……”
同一时间,在一艘慢悠悠航行在金水河上的画舫之内,正在前往琼林宫途中的蔡京父子,也说起了房子的问题。
“连官家都感到扎手的事情,武好古会有招儿?”
蔡攸显然有点不相信父亲蔡京的评论,他也是和赵佶玩在一起的人,自然知道赵佶的心思了。3000套房子的确有点儿多了!按照现在开封府市面上一套三居室“筒子楼”单元房约莫3000多缗的市价计算,这可是将近1000万缗啊!
区区几千精兵就花了1000万缗,想想都让官家心疼啊!
蔡京笑着摇头:“官家要是无所不能,还要我等臣子作甚?官家生来就是有福气的,就该享用丰厚,垂拱而治天下。而武好古的本事就在于能让官家在一个钱字上不受拘束,可以随心所欲。这一点,你不要有所怀疑。”
“大人,”蔡攸皱眉,“那咱们就这样看着武大郎和高俅得意?”
“得意?”蔡京横了儿子一眼,“为父的对手始终都是二苏和吕惠卿,武好古、高俅得意又能如何?顶天就是当三衙管军,加节度使,加太尉,封国公……就算做到枢密副使,也不过是个武官,没甚大不了的。”
“大人教训的是。”
蔡京点点头,又道:“本朝终究是以文御武,他们是武人,我们是文官,文官就要学会怎么利用武人。”
“大人的意思是……”
蔡京笑了笑,“自然是要人尽其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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