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敬元冷冷地开口,眼神就如同淬了毒一般死死地盯着已经死去的信王。
却不想我猛然抬头质问她:“从一开始你就不爱他,那你为什么要冒充我?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
“为什么?南灵——你忘了吗?你忘了我们是在哪里出生的吗?我们,是在冷宫出生的!你又忘了一件事,我们的母亲,她是个废后——南灵,难道你不明白吗?这世间男子皆是薄情之徒!”
“南灵,就算他当时是爱你的,可是你看……他对你的爱不值一提,你与他这么多年,他却不信你而选择了我。”
“南灵……你我同胞而生,又是世间最为亲密无间的姐妹,你我本应骨血相连,而他!只是个意外,一个想抢走你的意外——”
“他不是意外——他是我最爱的人!此生此世,永生永世,他便是我最爱的男子!而你——只是我的姐姐,仅此而已。”我坚定地述说着我的爱意,我的退缩害他丢了性命,那自己活在这世上干什么?还不如……随他而去罢。
“黄泉之路太过孤单,人世之路亦是漫长,我等了你五年,这次换你等我一下下可好?这一次,哪怕你还是不认我,我亦不会轻言放弃,我会陪在你身边,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
似乎看穿了我想寻死的念头,敬元发狠地开口:“你若敢死!我便将他剁成肉泥喂狗!”
“你敢——”我一听这话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起来。
“是!你活着,我就不敢,南灵,若是哪一日你比我先死,你前脚死,后脚我便将他剁成肉泥喂狗!没有血肉,我便将他挫骨扬灰!你大可试试看我敢不敢!”
“疯子!你这个疯子!”无助地我更加抱紧了信王的尸体,就好像这是她唯一的浮木一般。
我哭了好久,久到再也哭不出眼泪,久到——流下的眼泪变成了血泪,我的头发……也在瞬间变成了白色,一瞬白头就连敬元都被这场景惊呆了。
“若想我不死,若想我长命百岁,若想我死的比你晚,可以!但我要你发誓——若你敢动他尸骨一分一毫,若你违背誓言,便让我死后不入轮回,灵魂飘荡无依,永生永世你我两不想见!”
哭了良久,我似想通了,淡淡开口,只是我的嗓子已经哭哑了,沙哑的如同破锣一般。
“南灵,我可以以自己起誓!这世间谁都不可以伤害你,包括我自己!你把你的爱给了他,你可知我有多难过?!”
“敬元,你我是双生姐妹,我曾听闻双生子之间是有感应的,那你可感应到了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我唯一的姐姐,利用我的身份,害死了我最爱的人,难道这对我就不是伤害吗?!你可知这世间对我伤害最深之人,便是你!”
“南灵!我对你不是伤害,我是爱你的啊!我说了我们是骨血相连的,这世间没有第二个人比我还爱你!”
“你懂爱吗?你懂吗?!敬元,你如今的样子……真让我恶心——你若不起誓,便我来!”明白了敬元不会起誓,我冷冷开口。
“我南灵,起誓守护苏南羡,生生世世不离不弃,若有违此誓,便让我死后魂魄不入轮回,飘零、无依!”
在我话落的瞬间,天空响起了几声惊雷,就像连老天也认可了这个誓言一般。
“南灵——”响彻云际的惊雷使得敬元尖叫出声,若说她最爱的是我,那么她最怕的便是雷声,每次打雷,她都会躲到我怀里寻求安慰,也只有我才能安抚的了她。
可这一次,我却只是冷眼看了她一眼,低头深情地同苏南羡说话,她说:“我带你回家,可好?”
我低头的时候,白发便如雪一般滑落我的肩头,斜斜地挡住了我脸上的两行血泪。
说完这话,抬手擦净夹边的两行血泪,艰难的搀扶起信王的尸体,步履虽然蹒跚不稳,却依旧强撑着身体,带着信王尸首离开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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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羡,抱歉只能让你委屈地在此长眠,如今我谁都不放心,如此也好,在你生前我们不能相守,在你死后与你为邻我也无憾了。”冷宫内荒无人烟,只有我,和我为南羡起的坟。
为空酒杯满上酒,我有些勉强的扯起一抹笑容:“有时候我总是在想,若是当年你没有遇到我,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发生。”
“你不会去争权,不会被敬元利用,甚至——不会是这个下场,南羡,你可有后悔?后悔认识我,后悔……”那未尽的话,我说的有些哽咽,却还是开口道:“后悔认错了人,喝下了那杯鸠酒?”
泪水至我眼角滑落,低头伸手抹去那泪,眼角撇到了自己的白发,自嘲一笑。
“欠你的下一世再还你,下一世遇到你,我一定死缠烂打,抓着你,死也不放,可好?”
“不悔,遇到你,苏南羡从没有后悔过,他只是遗憾自己眼瞎心盲认错了人。”他看着一头醒目白发的我,眼中有着心疼,这是他的灵儿,也是他的小南灵。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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