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营的裨尉勉强笑道:“当然可以,兄弟们下了岗,便可以回去钻热炕头了,端的是好福气。”
这话暗中带刺。地上地裨尉冷笑道:“等着瞧吧。”说着一挥手,没好气道:“弟兄们,有人替咱们受冻了,咱们回去钻热炕头去。”听大人如是说,『射』水营的兵丁尽管一肚子憋屈,却也只有磨磨蹭蹭的收拾起家伙什,从两侧耳房中撤出。
待他们走远。那中军营裨尉长吁了口气。他也不愿过分得罪同袍,别看他们现在落魄,可谁知道日后谁是正房、谁又是小妾呢?
“除非逮住那位王爷!”裨尉心道。想到这,狠狠的挥手道:“给我搜!”随着他一声令下,几十个兵丁便围了上去,挨个辨认送菜的民夫。又把一车车的菜蔬拆开搬下来,好一顿折腾,却没找到传说中的五殿下。
但这裨尉疑心病极重,心道:“万一那位用了传说中地易容术怎么办?”想到这,命兵丁开了大门,将那车队又轰了出去。车队地管事抗议道:“这是送给御膳房的,若是耽误了陛下的膳食怎么办?”
裨尉大人眼皮都不眨一下,冷笑道:“一次不去断不了炊,明日再送吧。”说完便不再理会满脸愤慨的管事,命人重新关了大门。又将几道门都落上锁,这才放心道:“除非那位爷真是神仙转世,否则休想踏进皇宫一步。”
今日太子爷一返回禁宫。便下令道:“封锁皇城大门,不许任何人进出。”所有已经听命太子的御林军闻风而动,发誓不让那位王爷、或者他的手下混进宫来,打扰了太子爷地大计。
其实御林军误解了太子爷的钧旨,他老人家命令封锁大门。只是不想被人诱拐出去罢了。却没想过秦雷会大胆到单刀赴会。
在太子爷印象中,秦雷是一个很爱惜自己小命的家伙。但他不知道的是。除了自己的小命,秦雷心中还许多难以割舍的东西。比如说,与文庄太后的亲情;比如说三代人辛苦经营,换来的今日之大好局面;又比如说,手下千千万万人的福祉……
这些东西虽然不能与生命相提并论,但秦雷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否则他一直以来的努力便没了任何意义。当进退维谷时,潜伏在血『液』中地赌徒因子便会发作,怂恿着他,做一些自己都觉得疯狂的事情。
穿着御林军的甲胄,跟在撤回『射』水营地队伍末端,秦雷竟有些走神了。方才他确实扮作运菜的车夫,但一进门,便在『射』水营兵丁的掩护下,闪进了耳房之中,并没有跟着车队前行。那中军营的裨尉只道『奸』细可能混在车队里,却没想到自己的同僚里外勾结,把人藏进了营房里。
套上身御林军地甲胄,秦雷便大摇大摆跟着这部『射』水营地兵丁离了银泰门,往『射』水营走去。走着走着,一种久违的快感,突然涌上心头,那感觉熟悉又陌生,让秦雷一时间有些恍惚。过了好久,才想起来,那种感觉叫惊险刺激,是他前生时常经历,今世渐渐淡忘地东西。
今世身份贵重,出则随扈景从、入则戒备森严,确实罕有今日这种类似孤身的冒险了。看了看身边同样乔装的沈氏二兄弟,秦雷竟有一种往日重温的满足感。
若是沈青两个知道了,定然要心中大骂秦雷:变态的。
到了军营之中,领队的裨尉使个眼『色』,便带着三人到了最外侧一件小屋中,轻声道:“三位在此稍候,待天黑后便可随意了。”他隐约知道这三人是五殿下的人,却万想不到五殿下就在其中。
待那裨尉走了,沈青便把门掩上,回头便看见王爷已经倒在炕上呼呼大睡起来。不由苦笑一声,对沈冰轻声道:“我们这是在干什么?莫非都疯了?”
沈冰嘴角抽*动一下,小声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沈青瞠目结舌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了?”
沈冰小声纠正道:“是冷静……”说着难得笑道:“六哥你不也跟了来吗?”对于自己堂兄兼昔日的队长,沈冰还是非常尊敬的。
沈青没好气道:“我拦不住,只好跟着了。”说完也躺在炕上,小声道:“睡觉睡觉,两天没正经休息了。”话音刚落,呼噜声也起来了,与王爷的鼾声相映成趣。
沈冰不得不佩服两人的心理素质,心道:我就是三天没睡,此刻也是睡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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