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红鸾听得也是喜上眉梢,
“好!再探再报!若是报得好,本夫人有赏!”
“是!”
冬雪欢欢喜喜去了,再进那院门儿里却是迎面被一个身穿粗衣的杂役撞了一下,
“哎哟!”
冬雪一个趔趄伸手扶了月亮门儿回头骂那疾走的杂役,
“你是哪个院子里的下人,怎么这般没有规矩!”
那杂役似是怕她责罚,头也没有回人便跑走了,冬雪揉了揉肩头气恼道,
“这府里久没有主子在,下头人都翻天了,必要让大强哥好好整治一番才是!”
这厢心里念着如何去告状,又急急往那院子里去了。
待到晚饭备好,穆红鸾让有宝去请了燕岐晟,待两人自书房之中出来,便分了两桌,韩伏虎、燕岐晟与王佑君一桌,穆红鸾却是与四丫隔了屏风一桌。
姐妹两人对坐,听着那面吃酒说话之声,穆红鸾挤眉弄眼问四丫,
“王郎可是善谈?”
四丫笑着点头,心中却在暗叹,
“不过又是一个为爱伤神之人罢了!”
“听说你们谈得十分投机?”
“王兄确是性情中人!”
四丫点头微笑,
甚么谈得投机,不过只是伤心对断肠,黯然对神伤,互相打趣苦中作乐罢了!
穆红鸾见她笑得确是开心,不由心中暗喜,
“总算寻着一个可心的了!只要夫妻和谐,日后必能举案齐眉!”
当下喜得忙劝着四丫吃菜,兴致来时还叫人取了一坛酒来,姐妹两人各吃了一半,喝得是面如桃花,眉眼带俏。
待到夜里斜依在枕上等着燕岐晟回来时,燕岐晟一进屋子里便见着这般美人醉酒,海棠春卧的美景,当下不由“食指大动”过去抱了人,先在香软的唇上偷了一口才问道,
“为夫还当今日只我有喜事,却不料夫人也有乐事,还不快快道来!”
穆红鸾嗯哼一声,纤指在他刚毅的脸上轻轻划过,痴痴笑道,
“我们家四丫总归是寻到如意人儿了!”
“哦!”
燕岐晟做恍然状,
“原来是同子韧好事将近,倒是可喜可贺……”
顿了顿道做势松了一口气道,
“在这家里吃了这么久的白食,总算是将她嫁出去了!”
话刚说完就招来了妻子一记肋下掐,哎呀一声重重压在了她身上,引得佳人儿一阵娇嗔,却又狠狠压着蹂躏了一番,这才翻过身将她抱在身上,亲了一口道,
“夫人勿恼!我这处也有好事儿呢!”
“嗯……你有甚么好事儿?”
穆红鸾酒力上涌,一挨着他灼热的健壮身子,整个身子都软了,依在他身上,燕岐晟只闻扑面而来是她口中的葡萄酒香,怀中软玉温香差点儿连正事儿都说不下去了。
燕岐晟一面轻拍着她的后背,一面低声在她耳边道,
“韩伏虎已是投到我这边了!”
此言一出,穆红鸾只觉着酒劲儿立时消了大半,抬起头来瞧向他,
“你说甚么?韩伏虎他……”
这可是一方大员,手权重兵的西北土皇帝呀!
燕岐晟见她檀口微张,杏眼圆瞪的样儿爱得不行,伸手在小鼻头上刮了一把,又亲了一口笑道,
“你别看他在外头威风八面,实则是举步为艰了,他这也是审时度势,提早上船以期能占个好位儿!”
韩伏虎这十几万西北军,连打了两回胜仗,虽说燕岐晟的左路军未得封赏,但总归右路军也得了皇帝封赏,一时之间西北军威名大振,按说他的日子应是十分好过的。
却恨只恨燕守敬这昏庸皇帝,圣旨上封赏倒是厚重,但旨意到了下头,这许多封赏却是成了一句空话。
说白了就是没银子,任你是谁,便是燕守敬亲自开了银库门进去,也只有两手一摊白眼一翻,他是皇帝又不是神仙也不能点石成金,凭空里变出银子来!
有那看官问不是有自西夏劫掠的无数金银财宝么?
那些个战利之物,待到了兰州之时便早被兵部派来的人给截住了,这厢点数封箱即刻送往了临安,便是连那二成的老规矩也没有了。
左路军中燕岐晟仗着自己身家可比国库,自家掏腰包给发了赏,这些厮杀汉们个个都是提着脑袋在为家中老少挣活命钱,自然有奶就是娘!
如今的西宁左路军个个都只识燕将军,那一个还记得远在临安搂美人儿的皇帝佬儿!
兰州这面韩伏虎自然没有燕岐晟这般豪气,幸得好他也是积年的老将,自然知晓朝廷的臭德行,早早儿让人藏了一部分金银,这也是下头边军的老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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