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一直反对国内各种极端势力,我主张与各种信仰和民族和睦相处,显然这不是父王他想要的。”
法蒂玛又愣住了:“啊?”
“我怀疑父王是同情极端势力的。”说到这里,拉希德压低了声音:“也就是说,埃米尔的所作所为,可能不只是他自己的事情,某种程度上得到了父王的授意。”
“你为什么这么说?”
“有一些事情,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既然话都说到这了,让你知道也无妨。”拉希德索性把所有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前几天父王召见说说了一下话,虽然比较隐晦,但我还是听出来了,父王对我不满。”
“酋长国最重要的经济支柱是石油,酋长石油集团相当大的决定权在你手里,也就是在你经营之下,王室收入水涨船高。”法蒂玛感到非常费解:“尤其今年爆发乌科恩战争,油价更是节节攀升,意味着我们收入会更高,父王有什么不满的?”
拉希德回答:“父王不满的不是石油,而是认为既然你嫁给了苍浩,阿布扎比在运河城的势力应该得到发展,然而实际上我什么都没做。”
“你确实什么都没做。”法蒂玛点了点头:“其实我也觉得,既然有苍浩这层关系在,我们应该在这里加大投资,虽然说我们酋长国技术经验最丰富的石油行业,但也没必要只做石油生意。不管是基础设施还是工业,又或者还是高科技行业,反正我们有的是资本,在运河城投入可以得到的收益远远高过其他地方。”
拉希德摇头:“你怎么不明白,父王既然关心的不是石油,难道就关心其他生意了吗?”
“你该不会说父王是想要投资泰南圣战者这样的组织吧?”
拉希德觉得妹妹脑子转的太慢了:“说了半天你怎么刚明白……”
“父王想要从政治层面影响运河城的话,苍浩肯定不高兴啊,孰不知,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不管我们做什么,苍浩肯定反制。”法蒂玛一个劲摇头:“搞不好会崩坏我们与苍浩之间的关系。”
拉希德凝重的道:“可能比起与苍浩的关系,父王更在意酋长国的影响力和势力范围。”
法蒂玛不得不承认:“这么说苍浩说的是对的。”
“是的。”拉希德沉重的点了点头:“你现在也长大了,有些事情需要承担起责任,还有些事情也必须了解清楚,我们兄妹需要为将来做打算了。”
法蒂玛急忙追问:“什么样的将来?”
“现在我虽然是王储,但父王对我的不满如果加重,我未必能够保住这个位子。”顿了一下,拉希德忧心忡忡的提出:“废储,在我们的历史上,可是经常发生的。”
“无论如何哥哥你必须当上酋长。”
“当然。”拉希德毫不犹豫的道:“每一个被废的王储,下场都不太好,就算我不想当酋长,也必须保住王储的地位,否则很可能横尸街头。妹妹你倒是不需要在意什么,毕竟元在运河城有苍浩的庇护,而我却没有任何退路。”
“哥哥你的意思是说,未来围绕立储,可能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就算父王不想废掉我,只怕其他王子觉察到父王对我不满,也会借机兴风作浪。”拉希德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至少埃米尔肯定不会放过我,虽然他表面上已经不问政事,但我知道他内心深处已经把我恨透了,只要有机会一定置我于死地。”
“其实真正毁灭了他计划的不是哥哥你,而是苍浩。”
“他没有能力报复苍浩,但有机会报复我。”拉希德语气沉重:“如果他的计划顺利实现,就可以控制运河城,这样一来实力大增,进一步可以跟我争夺王储之位,然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自己都变成残疾。”
法蒂玛无奈的承认:“他确实有理由恨你。”
“王室为了争夺权力而产生的各种争斗,血腥程度远远超过外界的想象,这可能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战争,因为并不是爆发在陌生人之间,而是爆发在父子和兄弟姐妹之间,在这种争斗当中亲情变得无关重要。”拉希德很感慨的引用了一句华夏诗句:“其实我喜欢文学,或者做个生意人也可以,我不想卷入这种争斗,但我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命运,用华夏人的话说——可怜生在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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