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朋所在柜子顶上看得清楚,那匣子里,赫然摆着几块明晃晃,金闪闪的金饼子。每一个金饼子大约如婴儿的拳头大小,估计在七八两上下的重量。而那枚玉佩,莫非就是娘被抢走的玉佩吗?
曹朋下意识的一动,脚不小心提在木栏上。
他吓了一跳,连忙缩起身子,低下头去。不过屋子里并没有动静,片刻之后,曹朋听到了一阵鼾声。
再次抬头,却见成纪已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心里的大石,终于放回肚子里。但曹朋并没有急于动手,继续蜷缩在柜子顶上,一动不动。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屋外已安静下来。
屋子里,油灯灯光摇曳,火塘子的火炭,更忽明忽暗。
成纪鼾声大作,显然已睡熟了……曹朋慢慢撑起身子,伸了伸腿,顺着柜子轻轻的落地,而后匍匐着身子,观察片刻后,见成纪确实睡得死了,这才慢慢起身,轻手轻脚走到床边。
轻轻的拔出猎刀,就着屋中的光亮,成纪那张油光闪闪的胖脸,清晰可见。
曹朋的心,砰砰直跳。
他举起猎刀,慢慢靠近成纪的脖子,当猎刀距离成纪脖子大约还有半厘米左右的时候,他一只手按在刀背上,猛然用力……噗,被曹朋磨得锋利无比的猎刀,狠狠的切进了成纪的脖子。
成纪双眼猛然睁开,可没等他看清楚凶手是谁,曹朋另一只手握着刀柄,用力一拉。
刀口带着一股血水就离开了成纪的身子……成纪瞪着眼睛,一只手捂着脖子,鲜血顺着手缝汩汩流淌,瞬间染红了床铺。一只手伸出,抓住了曹朋的胳膊,他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
曹朋这时候,也不紧张了。
扬手噗的又是一刀,没入成纪的面门。
肥胖的身子抽搐两下,成纪噗通就倒在血泊中,头朝地,半个身子倾斜着……
不过,曹朋也是用力过猛,以至于那猎刀嘎巴一声就断成两截。一节刀刃,就留在成纪的头上!
曹朋把半截短刀插在腰间,挣开了成纪的手,而后探手抄起了放在木枕边上的匣子。
他打开来看了一眼,金子和玉佩都还在。于是往怀里一揣,看了一眼成纪的尸体,上前从尸体腰间解下一个袋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是五铢钱,至少有两三贯。曹朋也没犹豫,把钱袋子也揣进怀里,而后便悄然走出房间。
由于曹朋杀人干净利索,所以动静并不大。
隔壁房间的护卫,显然也睡死了,没有觉察到这边发生的变故。清冷的空气拂来,令曹朋的头脑一清。
他关好房门,看院子里也没有动静,于是猫着腰一路小跑,便来到狗洞旁边。
沿着原路返回,曹朋在院墙外,把枯草重又摆好。四下里看了一眼,见没有人,这才顺着小路一路小跑,离开了成记商行。一下子跑出去三四百米,曹朋这才停下脚步,手扶路旁的一棵树,弯着腰大口喘息。
前世,他杀过人!
但那是以执法者的身份……
现在,他却是以一个罪犯的身份杀人,其中的刺激和恐慌交织一处,令他好半天没办法平息情绪。
不行,必须赶快回去!
趁天亮之前离开中阳镇,否则后患无穷。
曹朋想到这里,直起身子,就准备回家。
出来这么久,他可没打算掩饰什么。成纪罪有应得,杀了他,也许更能让曹汲下定决心吧。
下午曹汲夫妇的谈话,曹朋可都听到了。
别看曹汲那么说,可曹朋知道,曹汲还是有些犹豫。
也许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让曹汲不再有任何留恋之心。这中阳镇,如今已经成了是非之地。
拐了个弯儿,再往前走就可以看见自己的家。
曹朋的心情也已经平静,正思忖着说辞,忽然间从黑暗中冲出一个人,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混小子,你居然敢去杀人!”
刹那间,曹朋魂飞魄散,两腿一软,险些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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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日第一更奉上,晚上和出版社的人喝多了,先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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