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风吓出了一头冷汗,脚下剑光一动,连忙偏移了几尺,刚好避开了那块石头。还没有来得及庆幸呢,又一块石头‘呼’的一声飞了过来,力量更猛。沧风连忙闪避,可是刚才他那一招尊天剑,弄得校场上满是乱糟糟的石块土块,夏侯的弹药充足,体力充沛,就看到石块雨点一样的砸下,沧风躲闪得那个狼狈啊。
刑天大风、刑天玄蛭顿时又和一帮子兄弟兴奋的大叫大嚷起来,整个校场就听到以黑厣军的将领为首,数万名安邑子弟应和,无数人大声的叫嚷起:“杀,杀,杀,杀了他!”
沧风那个气恼啊,对于夏侯,他实在是没有话说。既然两个人都不想拼死决斗,他还砸这么高兴干什么?沧风那个无奈啊,普通的御剑术对于夏侯是没有效果的,可是再用超大威力的法术,对于沧风自己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正思忖着,‘飕飕飕飕’连续十几声响,一大片人头大小的石头又砸了过来。沧风皱眉闪躲,却没注意到那些石块中暗藏一枚拳头大小的土疙瘩,那黄澄澄的土疙瘩‘啪嗒’一声,命中了沧风的小腹。就看到沧风小腹附近的衣服粉碎,无数衣服碎片飘了下来。沧风‘嗷呜’一声惨叫,抱着小腹,踏着飞剑扬长直上数百丈的高空,再不敢落下了。
想想看吧,夏侯的手臂上有多少力气?数万斤的蛮力啊。就算是一块土疙瘩,被他全力砸出去,也能在钢板上砸出一个坑来。而沧风呢?是一个注重元神修炼而不是**淬炼的炼气士,他的身体比起钢板来,怕是结实不到哪里!
幸好夏侯为了追求准头,并没有用上太大的力气,只是‘轻轻’的‘随手’一掷而已。但是就是这轻轻的一下,让沧风整个脸色都变得青紫,差点没背过气去。
场边,刑天鳌龙愤愤的拼命的拍打着大腿:“该死,那炼气士居然没晕过去,可真够挨的。早知是碰到一名炼气士,该让篪虎暴龙把他那柄龙筋弓给带上。似乎他的弓箭是很不错的。”
刑天玄蛭不动声色的抓住他的手,缓缓说道:“你气愤也好,不要打我的腿,好不?大哥,回去叫巫匠,把那柄龙筋弓再加强,以篪虎暴龙的臂力,怕是能拉开数万斤的强弓。”他满脸古怪的用手指摩擦了一下鼻子,有点浑身发冷的感觉:“想想看,数万斤重弓发出的箭矢,若是今日能用上,就算在百丈高空,那沧风也死定了。”
彷佛小孩打架,夏侯一手抓着一块石头,抬头看着沧风喝骂到:“有胆子你给我下来。”
沧风气得须发乱舞,指着夏侯喝道:“有能耐你给我上来!”
夏侯怒喝:“有胆子你给我下来!”
沧风大骂:“有能耐你给我上来!”
原本肃杀的校场上一片安静,突然间,无数人‘哈哈’狂笑起来,有些年少轻浮的,更是笑得浑身直哆嗦,笑得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的,却也不在少数。刑天大风满脸狼狈,捂着脸不敢见人,那相柳柔彷佛生吞了一斤大粪,整个脸上一阵青一阵黄,张牙舞爪的恨不得冲上去把夏侯和沧风撕成粉碎!
大禹王先灵在上,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搞笑的决斗呢?
沧风终于发现了不对,自己和一个十几岁最多不过二十岁的蛮人娃娃这么计较,传出去还有脸面么?
长风凭空而起,沧风伸手在自己小腹上点了几下,止住了疼痛。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丹瓶,倒出了几枚丹药吞下。发须、衣服随风飘动,他临风飞起,那柄长剑又握在了手上,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猛的指了一下,大声吟唱到:“地发杀机,龙蛇起路!法地剑!”
长剑上一道奇光闪过,沧风随手把那长剑对着地面劈了下去。
夏侯脸色一变,突然感受到了土性元力极不正常的波动。他尖叫一声,双手握拳,重重的朝着地面砸去。
数百丈方圆的地面突然抖动了一下,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地气奔涌,彷佛火山喷发一样,一道土黄色的地气笔直的冲天而起。夏侯全身就笼罩在那地气中,双拳深深的陷在地里,全身上下肌肉一块块急骤的抖动着,硬是保持着庞大的身躯没有被那一股突然爆发的地气冲上天去。而就在夏侯身侧数丈远的地方,无数块巨石‘呼呼’的冲天而起,整个校场,灰尘弥漫。
沧风掐着印诀,死死的控制着地气奔涌的方向。这一招,也是他无法熟练控制的**术。以全身法力调动附近所有的厚土之力喷薄而出,全方位的攻击敌人,尤其地气厚重,伤害力惊人,对付夏侯这种刀砍不进的角色最是合用不过。就好像,就好像刀砍不开乌龟壳,用大石头却能砸开的道理。
夏侯浑身僵硬,每一瞬间都要承受极强大地力的冲刷,以他身体的强度,竟然不过两三次呼吸的时间,就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点。‘啊呀’一声,他的力量再不足以让他稳在地上,被那股灰黄色的地气一冲,彷佛树叶一样被冲起数百丈高。
那地气凝聚成无数无形的硬块,在空中砸得夏侯嗷嗷乱叫,‘砰砰砰砰’,就看到火星在夏侯身上连串的闪了出来。
而沧风一看到夏侯被地气卷起,立刻手一晃,法诀变化,那一股劲冲出来的地气突然分裂成数百股,彷佛龙卷风,在天空纠缠摩擦撞击起来。土性最是厚重不过,耳朵里就听到一阵阵金铁碰撞的声响,空中无数火星乱闪,巨石横空飞出,在天上被绞成了粉碎。夏侯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有如磨盘中的豆子,被榨了个辛苦。
相柳柔兴奋的跳起来:“我赢了,我赢了!刑天大风,你们还不快点认输么?”
沧风右手剑势急转,突然念颂道:“人发杀机,血流漂杵!治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