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珲是正式出家的道士,留下佛尘而去,即有代表自逐出门的意思,另外也代表着他有可能抛却曾经秉执的出家人不涉世俗的原则,随时入世。
俞珲对他师父有很深的感情,与乐鸿也是同门情深,他若入世必是为乐鸿与乐家姐弟相关之事。
俞珲留下佛尘,另一层潜意思也意味着如若黄某人再对乐家有所动作,他因自逐出山,不再因是圣武山弟子之身而顾念宗门声誉而沉默,将会为乐家仗义执言。
龙雁柳长鹤为俞珲的决然而倍感震惊,或许,俞珲早有离去之心,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寒,有可能重阳聚会已让他心寒,因顾念师父是圣武山弟子,他也自小在圣武山长大,终有些不舍未提离山隐修之事,这次黄支昌族人之事让俞珲彻底寒心,所以才毅然决然的自辞而去。
“唉-”东方慎发出一声长长的低叹:“你将佛尘请送回他居住的道观供奉。”
他说了一句,合上眼皮,再不多言半个字。
李资望恭声应命,弯腰出大殿蹲地捧起佛尘,目不斜视的走出正殿前的院子,到了外头越走越快,以奔跑的速度狂跑。
他一路狂奔,然而,追出第一道天门之外仍不见俞师伯,再狂跑一阵,远远的看到一个朝山下方向急掠而去的背影,猜着师伯知道他追出来了并不愿见他,也不再追赶,捧着佛尘转向改道前往师伯曾经住过的宫观。
趁着早上游人未登山,俞珲一路疾行,于天色大亮之时也到达山脚,半步没耽搁的出了山坊牌门,走至停车的地方搭乘早班车去火车站,就算坐上汽车也再没回头看山门,就那么随车飘然远去。
东方慎令李资望送回俞珲的佛尘之后闭目打坐不语,介因太师叔级的元老没有吩咐说“散了吧”,龙雁等长老不敢擅自离开,皆静静的陪坐。
吴长风坐得端正,面上平静,内心如起风的大海,根本无法平静,他昨天在知悉黄支昌的家族人与人绑架乐家小孩子的事就猜知俞珲晚上必会上金顶宫见师叔祖,所以,他早早的赶到金顶宫。
他到达时,其他长老俱在,并且夜晚皆没离开。
他知道晚上登顶的人是俞珲,师叔祖肯定也知道是谁,他以为俞珲是来请求师叔主持公道的,以为师叔会见俞珲或者会调和,谁知俞珲根本没有说来意,师叔也没有任何示下。
然而,没想到俞珲在殿外坐了一整夜并不是请求师叔祖主持公道,竟是来辞行。
东方师叔与诸长老没有挽留,他竟……也没有留。
东方师叔与诸老不搀留没什么,因为师叔比俞珲大了几辈,是长辈,而他,是掌门,与俞珲同辈,他不挽留不关心俞珲隐修之细节,便是……无情,甚至,俞珲此去形同于是被他师徒俩逼得被迫远走他乡!
若被其他门派得悉他逼迫同门远走中条山,他还有什么脸?
吴长风越想越不安,之前他不懂师叔的那声叹息是缘何而生,现在明白了,师叔是因为对他感到失望,唯今之际只希望李资望能追上俞珲,以李资望的机灵应该能想到俞珲去中条山隐修需要搭建住屋所需的金钱之物,会以师门之名义给俞珲一笔资金。
可是,希望有多大,失望有多大,他坐等到辰日末刻,李资望终于去而复返来回话时却说送佛尘回去的路上并没有看见俞珲。
东方慎得悉,沉默良久才说了一句“都散了吧”,起身回自己静修的道观;众长老级的人皆退出正殿。
揣测不出师叔意图,吴掌门更加不安,凡事小心,也绝不给黄支昌打电话问究竟什么回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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