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次郎大人山本之健来看望您老人家了······”
在大门的里面有一个屏风,山本之健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形,只能在门外大声求见,就在他话声出口的时候,那个樱花的旋律,似乎停顿了一下。
“八嘎!”一声暴喝传出,紧接着一声女人的惊呼响了起来。
但就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女人的惊呼只响了一声,就戛然而止而且连着樱花的旋律也停下了。
“菊次郎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山本之健虽然低垂着头,但是他看到在那扇屏风的底部,分明有一缕鲜血顺着木板流淌了出来。
“之健君,你怎么想起来看我这老头子的?”
刚才喊出混蛋的那个声音响了起来“进来吧,你们四个人都来了,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进来再说吧······”
“哈伊!”
山本之健答应了一声,脱下了脚上的鞋子,穿着一双雪白的袜子踩到了木板上,丸山村等人也和他一般都将鞋子脱在了外面。
“菊次郎大人,她们又惹您生气了?”
转入到房间屏风的后面山本之健的呼吸猛地一紧,因为在他的面前,赫然有两具无头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两个尸体都是女人,一个手里拿着个敲打锤,她尸体边的血迹已经凝结了,显然死了有一会。
另外一个尸体的怀里,则是抱着个有点像是二胡的日本传统乐器三味线,脖子处还往外“咕咚咕咚”的冒着鲜血,刚才那美妙-的旋律,应该就是出自这个女人。
在两具尸体的旁边,还滚落着两个面目姣好的脑袋,不过在那两个脸上,却是充满了惊恐,而且双眼还紧闭着。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死不瞑目,而杀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让死去的人闭上眼睛。”
坐在满地血污屋子正中的那个老人,没有丝毫的不适,让此时正在擦拭着那把还没有入鞘亮如银光的宝剑,雪白的手绢上,却是看不到丝毫的血迹。
用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擦拭完剑身后,老人抬起头,用那看似浑浊的双眼,在山本之健几人身上扫了一眼,看得几人忍不住同时打了个寒颤。
菊次郎的面孔十分的红润,从面色上看,最多不过五十多岁,但要是仔细看他的眼睛,就能从中读出一些历经时光后的沧桑。
“让你们见到这些,倒是有些不礼貌了。”菊次郎将那把剑插入到了身前的剑鞘里,拍了拍手掌,从后屋出来了几个年轻人。
“社长大人。”
那几人似乎对面前的情形已经司空见惯了,对着山本之健行了个礼之后,就将两具女人的尸首给抬了出去。
虽然马上有人用水清洗了地板,并且在屋中喷洒了香水,不过那股子血腥的味道却是无法消除,山本之健等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我这几天有些烦躁,非常的烦躁,倒是让你们看笑话了。”菊次郎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山本之健几个人均是竖起了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这些可都是日本最好的艺妓啊。”听到菊次郎的话后,山本之健在心中苦笑了起来。
在日本,艺伎并非妓女艺伎是一种在日本从事表演艺术的女性,除为客人服侍餐饮外,很大一部分是在宴席上以舞蹈、乐曲、乐器等表演助兴。
通常与她们交易的,都是上层社会有钱有势的男人在谈论生意的时候,男人们喜欢请一位艺伎相伴,为他们斟酒上菜,调节气氛。
而培养一位出色的艺妓,所要花费的费用极其高昂,学习的内容繁多,过程十分艰苦。
艺妓的训练课程中包括文化、礼仪、语言、装饰、诗书、琴瑟,直到鞠躬、斟酒等,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严格的要求。
菊次郎喜欢日本的传统文化在他的庄园里,时时都有着一个艺妓团队在为他表演歌舞。
不过让山本之健无奈的是,在几年的功夫,他已经为菊次郎换了三拨艺妓了,死在菊次郎手下的艺妓,已经超过了二十个人。
这让山本之健都快有些承受不了了,因为他所找的都是最出色的艺妓,有些甚至在社会上还有一定的影响力,但菊次郎杀起来仍然是毫不手软。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菊次郎半眯着眼睛跪坐在榻榻米上,他的身材并不高,甚至有些佝偻而且刚才凛人的杀气,也尽数收敛了起来,看上去比之前像是老了二十岁一般。
“菊次郎大人有一个不幸的消息,需要告诉您。”
同样跪坐在菊次郎对面三米开外山本之健,重重的将身体俯了下去,充满悲痛的说道:“中川在日本为了组织的荣誉和利益,玉碎了!”
“什么?!!!”
山本之健话声刚落,猛然就发觉四周的空气,像是突然下降了十多度一般如果不是有阳光照在了前面的地板上,山本之健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寒冬腊月。
这股寒气刺激着山本之健的皮肤使得他根本就不敢抬起头,整个身体都发起抖来。
山本之健不知道这个老人会不会在盛怒之下,就像是砍掉那些艺妓的脑袋一般,将自己的头颅也给砍下来?
不仅是山本之健,丸山村几人,此刻也被那股寒彻心扉的杀机给震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