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师傅,烙在别人身上也行吧?”背后陡然响起小徒弟的询问,宇内第一铭文师身形微微一挫,缓缓点了点头。
自毕方消失后,茶肆很是清净了几日。
下邑茶肆暗藏玄机的传闻在坊间越演越烈,喝茶听书的虽还像平时那么多,但场场爆满的茶客们眼中却多了些其它意味。
要说这翻天门收徒也是稀奇。
心法口诀,内外功法,一样都不教,逼问急了,黔墨老眼一翻,以前做什么,往后还做什么呗!
于是乎刚刚在茶客们面前神气几天的吴铭又低头哈腰的做起了端茶送水的博士。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转眼就是小半年。眼见着垂柳青青,春燕穿堂,黔墨终于开口了,“走,去了结你的尘缘。”
“去哪!”少年甩手扔掉硕大的铜壶,滑步窜到师傅身边。
“去会会那位黄员外。”
“好!”被拍死的郑屠一干人的背后主使就是这位黄员外,吴铭那日在房后听得真切。后来说与师傅听,没见他有什么动静。这是少年横在心头的一根刺,尤其是豆花给他送包子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吴铭其实也暗中打听过,不过这位号称黄半城的员外郎确是自己惹不起的。城南五十里处那座有名的横岗邬堡正是他的宅邸。虽然规模比起了北新城,但也绝对是座功能齐备小型城邑。
入眼是蹲踞在大门处的一对青铜狮兽,丈余高的石木围墙将大宅团团围住,四角岗哨箭楼林立,弓箭手日巡夜防,饶是打谷草的大队突厥游骑也轻易不敢来犯。
少年只凭着一股血气陪黔墨来到横岗,却被眼前这座虎踞岗上的邬堡吓得陡然清醒过来。
“师傅,我数了数,光城头上就有百余弓手,里面的人铁定更多……”
见少年不住的吞着口水,黔墨笑道,“怎么,你怕了?”
这不是废话嘛!吴铭翻了个白眼,“师傅,我觉得我们还是暗中拍死算了,犯不着和他明着干。”
黔墨顿时黑下脸来,“徒儿,见面时我怎么说来着,要拍脑门!”见吴铭脸上挂在不加掩饰的不屑,铭文师谆谆教导:“别以为拍哪都是拍!拍脑门和拍脑勺差别大了去了!拍脑门那是堂堂正正,拍脑勺是背后阴人,吾辈不耻!想我宇内第一……”
“我说师傅,还有完没完,既然你要做磊落的好汉,那就干呗!”吴铭抄起半块砖头作势欲冲上去。
“入我门下哪还能用这破砖,多寒碜!快给我放下,为师有仙砖。”黔墨傲然的亮出了多日未见的翻天印。
想着可大可小的不周山,吴铭一腔热血噌的窜上头顶,“哇靠!师傅,你不会想把整座城堡一锅端了吧!”
妈的,小爷怎么忘了这茬。随手扔掉砖头,吴铭叉着腰冲着虎踞山头的巍巍城堡哈哈大笑。
一整座山砸下来,看你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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